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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支走了喬,走到辦公室一角的沙發上坐下來,並示意蘇長安坐到對面,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雅卿,是個好孩子,只是死得早。”

張雅卿是樂霖的最後一個搭檔,他們在一起搭檔了4年,張雅卿死了之後,樂霖將軍不久後也到了退休年齡,他不再出現在一線,只留下段段吉光片羽的傳奇。

“沒錯,雅卿的槍是我改的。那孩子太仰慕樂霖,一門心思就要做他的眼,但是那個時候,樂霖已經是上將軍銜,憑雅卿那時候的實力,幾乎是不可能做他的眼的。”程教授微微放鬆身體,倚在了沙發背上,緩緩地說著:“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很想勸她,但是她不聽。她一直求我,一直求我,我就給他用了獵人中流傳下來的一個古方。”

“有這種事?”蘇長安忍不住插了句嘴。

不過,程教授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責怪:“這個古方,最初是給那些能幻化出武器,但是精神力和身體素質都比較差的刃用的,他能刺激人身體的二次發育,讓人更強壯,並且激發人的意志,讓精神力變得更強。這個古方,是不能給普通人用的,因為整個過程中伴隨著極大的痛苦,可以說超出人身體的承受範圍,而且,普通人用了之後會有怎樣的副作用,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定論。而刃就不存在這樣的顧慮,因為和普通人相比,刃本來就有更強的精神力和肉體的忍耐力。”

“那……為什麼張大校一個女性,用了這個古方?”蘇長安忍不住問道。

程教授發出一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惋惜的輕笑,說:“那是因為,雅卿她自出生就有神經末梢疾病,她根本沒有痛覺。當時給她用,一方面是覺得她不會感受到那種痛苦,另一方面也是覺得,古方對於精神的強大刺激可能會對她的病情有幫助。實際上,如今我們用來保護獵人的科技越來越發達,自雅卿之後,那張古方就再也沒有人用過,幾乎是已經被廢棄了。除了我以外,恐怕沒幾個人能記得還有這麼一回事兒了。”

“如果只是因為整個過程很痛苦,那麼我願意試一試。”蘇長安說。

“哼,”程教授突然冷哼一聲:“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

“教授,我不……”蘇長安試圖辯解。

“行了,蘇長安,我聽說你的力量覺醒還不到一年,覺醒之前你是豐城日報的記者,根本不信鬼神。作為一個前輩,我看到晚輩們有衝勁很欣慰,但是你不覺得你太勤勉了惹人懷疑麼?”程莊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

蘇長安不知道如何分辯。

他難道要告訴程教授,他孜孜以求想要變強是因為他看上了白墨,他自己的搭檔?

沉默了許久,當程莊以為蘇長安不會再堅持,幾乎要送客了的時候,蘇長安突然問道:“老爺子,張大校如果不做樂霖將軍的眼,會怎樣?”

程莊一怔,他沒有想到蘇長安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實際上,在漫長的十數年的歲月裡,程莊也一直在問自己,如果當年自己沒有給雅卿那個古方,雅卿沒有成為樂霖的“眼”,會怎樣?

雖然做了眼就註定不可能一生平安,但是最起碼,不會置身最危險的前線,不會犧牲得那麼早。

但是程莊回憶起雅卿和樂霖訂立搭檔契約的那天,雅卿那樣開心,彷彿是真的能夠和樂霖成婚那樣,幸福得整張臉都在發光。在作為樂霖眼的日子裡,雖然每一次出任務都九死一生,但是雅卿是快樂的。

大約和平平淡淡做一個上尉級別的眼相比,雅卿更願意過作為大校的刀尖上的日子。以至於直至戰死,她都義無反顧。

“老爺子,我想,張大校如果只是眼,而不是樂霖將軍的眼,她一定能更平安、更安逸,但是反正做了眼,已經是不可能長命百歲了,那麼就不如和自己在意的人搭檔,用盡全力把他送到更高處去。我和張大校的想法是一樣的。”蘇長安說。

程莊看著蘇長安,眼前這個青年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他知道自己要什麼,義無反顧,他的想法堅如磐石。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新人,來到這個領域時間不久,現在他可以為了別人奮不顧身,等到真的生死關頭,他能夠坦然面對麼?他會不會後悔呢?

程莊沒有問蘇長安你會不會後悔,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得到的答案一定是“不後悔”。

蘇長安撓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對程莊說:“程老爺子,正如您說的,在覺醒之前,我只是一個小記者,每天固定的時間開編輯部例會,偶爾一個月上一個禮拜以上的晚班就怨聲沸返,領導說什麼我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