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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他的父親面對著他;把他的母親抱在懷裡。蘇長安覺得;他的母親似乎很想要轉過身來面對他;但是被父親緊緊抱住;制止了。

父親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欲言又止的神情;讓蘇長安十分惱火;他走上前拉住父親,希望他有話直說,而此時,他的母親終於轉過臉來看著他。

他還記得這張臉,兩年前他曾在夢中看到過,幾個月前也曾夢到,但是兩年前,這個女人淚流滿面,整張臉因為悲傷而扭曲,幾個月前夢見她的那次,他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樣,笑得眉眼彎彎。

而這一次,當她轉過臉來和蘇長安對視,她面容平靜眼神銳利,微微抿著的唇,顯出堅強嚴肅的神情。

蘇長安莫名地,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一個照面之後,蘇長安的父親猛地拉起母親,毫無預兆地消失了。蘇長安有些不明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如果他做夢夢見父母,那麼,總歸是父母希望他缺失的十年記憶能夠回來,然而這一次,蘇長安莫名覺得,父親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中,隱藏的不僅是十四歲之前的事情。

夢境的畫面一換,蘇長安看到了一雙紫色的眼睛,最一開始,他以為那是蝕獸的眼睛,但眼神中沒有狠毒冷冽的殺意,後來他又覺得是他自己的眼睛,然而沒多久他就發現,他自己的眼睛裡是不可能有那樣的神情的。

蘇長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雙眼睛,很美,紫色通透溼潤,流光溢彩,然而那雙眼睛裡什麼都沒有。它彷彿什麼都看過什麼都經歷過,又彷彿空無一物。萬事萬物、歲月流轉都興不起那雙眼睛中的一絲波瀾。

不悲不喜,冷淡到了極致,毫無煞氣也沒有一點暖意。蘇長安無法想象,什麼樣的人才能有這樣的一雙眼睛。

接著,蘇長安看到了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男人,像是歐亞混血的深邃五官配上結實頎長的身材,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挺拔堅毅,如同古希臘戰場上的武士,但配上那雙極冷的眼睛,卻莫名超脫了塵俗。

那男人似乎是感覺到蘇長安在看他,眼神微異動,看了蘇長安一眼。

蘇長安猛的從夢中驚醒了。

只一個眼神的交匯,蘇長安生生從夢裡嚇醒。

他渾身發冷、大汗淋漓,根本不敢去回想他和那男人四目相交時候的感覺,只是毫無殺意的冷淡一瞥,蘇長安居然感覺到被人凌空劈了一刀。

白墨還睡著,蘇長安抬起手看了看錶,已經下午兩點了。他渾身都被冷汗溼透,再也睡不著,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衝了個澡。早上回到別墅的時候,兩個人太累了,洗完澡壓根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蘇長安走到門口,開啟門叫門口的警衛送食物上來,他估摸著,白墨差不多該餓醒了。

小警衛很快給他們送來了豐盛的食物,幫著蘇長安把兩個巨大的餐盤送進客廳,白墨幾乎是在食物的味道傳到臥室的瞬間迷糊著爬了起來。

蘇長安遞給他一雙筷子,兩個人一言不發,像餓死鬼一樣進食。一直到吃了個半飽,白墨才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含著飯粒問蘇長安:“將軍們有沒有聯絡?”

蘇長安搖搖頭,他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想晚上還不知道要應對怎樣超乎想象的情況,他想著也許是將軍們體諒他們,讓他們再睡一會,傍晚十分一定會召集他們去詢問。

蘇長安於是不再糾結,吃飽喝足以後,身上因為噩夢而產生的涼意被食物的溫暖驅散,蘇長安把貪狼拿出來做保養,白墨靠在沙發上,有些沒睡飽,迷迷糊糊的。

“我們這次,真是運氣好。”白墨迷糊著聲音說道:“這頭蝕獸出現的時候,幾乎馬上就要破曉,估計是路過吧,如果它加入戰鬥,就憑我們十來個人,還真是前途未卜了。”

蘇長安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終只是“嗯”了一句。

他本能的覺得,還是不要告訴白墨他在戰鬥開始時就看見了蝕蟲,萬一白墨問他為什麼當時不提醒獵人們提防,那接下來的談話有得是一段給他添堵的解釋。

而且,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那頭蝕蟲到底想要幹嘛,從蘇長安進入組織開始,他就被告知陰面的那個屬於蝕蟲的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沒有文明的世界,但是說這話的人,其實也沒去過那個世界吧。

就比如說昨天晚上,如果真的是弱肉強食那麼簡單,那麼他們這麼些人哪裡夠那位“強”去“食”。

每個世界,應該都有這個世界的法則,就如同機構有制度、學校有校規一樣,不瞭解這個法則,就無法理解這個世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