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張小多大聲叫起來:“分分,一定要分,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壞蛋張小寶。”
張富貴瞪著眼呵斥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出去玩去。”
張小多一點也不怕他,對他的呵斥也是置若罔聞。
張小寶早就對這姐妹倆不耐煩了,大聲嚷道:“這是家族議事,沒你們這些丫頭片子的事,識相的都給我滾出去!”
張小葉也火了,霍地站起身指著張小寶罵道:“我看該滾出去的是你。”
張小葉將在座的眾人掃視一圈,用清晰的聲音飛快地說道:“沒錯,我們家是沒男孩,可是我們家寧願當絕戶,也不願養著那種好吃懶做、不知感恩、心思歹毒的男孩。我們姐妹也不稀罕那種人為我撐腰。我今天就把話撂到這兒了,我就是要分家,我寧願被外面的人欺負也不願被自家人壓榨欺負。”
江氏一臉怒容地回擊道:“小葉,你這孩子會不會說人話,你說誰是心思歹毒不知感恩?誰又壓榨你人誰欺負你了?”
張小葉一副要豁出一切的樣子,大聲回答道:“你還臉問,這個人是誰你不清楚嗎?是誰欺負我們,你難道不知道?我爹沒日沒夜地苦幹,好處都被誰得去了?我娘就算生著病,也沒清閒過。我妹妹那麼小,整天被呼來喝去打來罵去的。給她吃個雞蛋補補身體也被說。這一切都是誰做的?敢情就你的兒子金貴,整天吃香的喝辣的,看誰不順眼就罵誰。整天當著個寶兒似捧著,結果呢,看看他幹得都叫什麼事?浪費了家裡那麼錢,連個屁都沒考過,自己不行還見不得人好,連自己的親堂弟都能下手,捱了板子不說還讓家裡賠錢。這種貨色,我們家是瘋了還是傻了才願意繼續用血汗錢供他念書?”
張小葉的話話,句句都紮在大房一家的心窩上。
江氏氣得幾近發狂,跳起來指著張小葉罵道:“你娘瘋了,你也要瘋?你一個姑娘家這麼潑辣狠毒,就不怕名聲壞了將來嫁不出去!”
張小葉滿不在乎地道:“我都快活不下去了,還管它什麼狗屁名聲。”
兩人越吵越激烈,羅氏、張老頭等人趕緊出聲制止,但兩人都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最後胡氏和張小北也過去勸,好歹穩住了張小葉。那邊,羅氏也制止住了江氏。
張耀祖見兩家吵成這樣,便對爹孃嘆道:“這人心要是散了,再勉強聚在一起也沒意思,不如就分了吧。各過各的日子,好也罷歹也罷,誰也怨不著誰。”
老張頭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三兒子,長出一口氣,道:“可是你二哥的情況你也知道,你瞧瞧你二哥,整個人跟木頭人差不多,你二嫂是精神時糊塗,家裡就小葉一個頂樑柱,可她畢竟是個女娃,真分了家你二哥一家怎麼過?”
胡氏也在旁邊幫腔:“爹,這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老就別想那麼多了。”
羅氏坐在張老頭身邊,她眼窩深陷,面色憔悴,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濟。看樣子,她對這些無休止的爭執也夠透了,便有氣無力地擺擺手道:“行啦,都別吵了。分家的事今天就說到這裡,等我跟你爹商量後再做決定。”
羅氏轉而開始問起張小北的事,她也聽說縣學下達通知了,這個小孫子很快就要去縣學讀書了。
“你到了縣學裡,可要好好讀書。”
張小北態度恭敬地答道:“好的,奶奶,你老人家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羅氏又問張小草的事,張小北也如實答了。
羅氏神色十分複雜,意味深長地感慨道:“你們三房是越過越好了。”羅氏說著話又看看大兒子和大兒媳婦,三房越過越好,大兒子一家卻越過越差。
胡氏看這個情形,這鐵定是要分家了。不過,她的處境也十分微妙,怎麼說都不太好,乾脆就什麼也不說了。有什麼事還是讓當家的去說吧,畢竟是他們的親兒子,怎麼說都沒事,換成她可就不好了。
胡氏趁機說道:“爹孃,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先回了,小北還要回家收拾行李,明兒個一大早就要去縣學。”
羅氏無力地擺擺手:“正事要緊,你們忙去吧。”
胡氏和張耀祖帶著張小北姐弟離開了。
張小北倒想跟張小葉說幾句話,但當著大家的面又不方便,想了想,還是以後再說吧。如他娘所說,要幫二伯家以後機會多的是,現在最主要的是能讓他們順利分家。而且他們家在這個時候,越是表現出偏幫二伯家,一是怕爺奶憐憫心疼這個被孤立的兒子,二是怕大房因為惱羞成怒,故意惡意拖著不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