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小時,這位清朝貴人打扮的老闆仍然坐在櫃檯上,只不過人已經成為了死人,雙目圓睜,而且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明顯,又極其細微的血痕,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劉洪罵道:“操,竟然晚了一步。”
嶽鳴自責道:“都怪我,如果當時發現這老闆撒謊,就不會多害了一條人命。”
李龍勸慰道:“小嶽不必自責,如果這老闆當時講老實話的話,他才不會死,他是自作孽。”
劉洪問道:“現在該怎麼辦?要告訴隊長嗎?”
嶽鳴說道:“我叫魏先生過來。”
李龍說道:“也行,魏仁武和隊長在一起,他們應該也會一起過來的。”
嶽鳴立馬撥通了魏仁武的電話,結果魏仁武始終不接電話,無奈之下,嶽鳴只好給魏仁武發了一條簡訊,並把他們所在的地址寫在簡訊裡。
李龍問道:“怎麼樣了?小嶽。”
嶽鳴回答道:“魏先生沒有接電話,應該在忙吧,不過我給他發過簡訊,他忙完了,一定會過來的,我們現在只需要守在這裡,保護現場,等他。”
李龍和劉洪聽從嶽鳴的意見,畢竟嶽鳴是張風指派給他們領隊的人,他倆從警車的後備箱裡,拿出備用的警界線,將“全家福照相館”給封鎖了。
於是嶽鳴坐在照相館的門前等待魏仁武,而李龍和劉洪負責驅趕圍觀群眾。
本來,嶽鳴有能力自己勘查現場的,但是剛剛對於沒有破解這位已死老闆的謊言感到非常的沮喪,他在這一瞬間內非常懷疑自己的能力,嶽鳴總是這麼不自信,又總是這麼矛盾,這倒和魏仁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嶽鳴將頭埋進雙手中,他甚至都不敢正視這個世界,他把死者的死歸結到自己失誤上,讓他在矛盾中不停地自責。
不知多久以後,嶽鳴的耳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你睡著了麼?”
嶽鳴抬起頭一看,正是魏仁武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以及那兩撇有些猥瑣的小鬍子。
“魏先生,你可算來了。”嶽鳴就像見到救星一樣,不禁大喊起來。
魏仁武叼著香菸,悠悠道:“發生什麼事了?”
嶽鳴長嘆一聲,說道:“魏先生,因為我的失誤,害死了一個人。”
魏仁武不耐煩地說道:“我不瞎,我看得見死人,我是問你發生了什麼事請?”
於是,嶽鳴把來龍去脈,包括照相館老闆隱瞞見過王曲這件事,以及自己的失誤,統統都詳細地敘述給魏仁武。
嶽鳴本來還準備讓魏仁武罵上兩句,結果魏仁武根本不理會嶽鳴,徑直走向照相館深處。
魏仁武只瞥了幾眼,便說道:“死法一模一樣,致死傷也應該是一個兇器造成的,也就是說兇手是一個人沒錯。”
嶽鳴跟在魏仁武的身後,沒有說話。
魏仁武又走到死老闆的背後,順著死老闆圓睜著雙眼望去,魏仁武看見了一張滿是鮮血的電腦螢幕。
電腦螢幕是關著的,魏仁武試著開啟電腦螢幕,卻沒有任何顯示,這時,魏仁武才發現,原來只是空有一張電腦螢幕,電腦主機不翼而飛。
魏仁武長嘆一聲,說道:“看來,這位老闆確實存有王曲的照片底子,並且被兇手發現,然後殺人滅口,帶走唯一的證據。”
“都怪我。”嶽鳴自罵道。
“哎呀!”魏仁武突然叫了出來。
“怎麼了?魏先生?”嶽鳴疑惑道。
魏仁武吩咐道:“你讓警察來收拾現場吧,這裡已經沒什麼可以看的了,我要出去一趟。”
說完,魏仁武一溜煙便跑了。
嶽鳴望著魏仁武的背影,大喊道:“魏先生,我待會去哪兒找你?”
嶽鳴只聽到遠遠傳來魏仁武的聲音:“待會,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嶽鳴無奈地自言自語道:“好吧。”
魏仁武衝出照相館,立馬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跳上計程車,便對計程車司機喊道:“師傅,公安廳,要快。”
司機一臉茫然道:“很急嗎?”
“急。”魏仁武著急地回答道。
司機露出了迷之微笑,說道:“那把安全帶拴上。”
魏仁武按照司機的吩咐,拴上了安全帶。
司機連掛幾下檔位,計程車如一支穿雲箭般,一下便彈了出去。
魏仁武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風馳電掣,計程車司機硬是將計程車開出了嶽鳴那輛“瑪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