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她忍不住冷冷一笑,“看來她還沒認清,現在誰是她的主子。”
她側頭問裘嬤嬤,“給芝蘭院送丫頭的也是這個管事?”
裘嬤嬤點頭。
陳氏沉吟片刻,道:“嬤嬤,之前你不是說來順家的挺有眼色嗎?”
裘嬤嬤眼睛微亮,她和張嬤嬤關係不錯,張嬤嬤早就給她許諾了,只要能提上管事,就給她五十貫的紅封。
裘嬤嬤的確忠於陳氏,可誰又嫌銅板燙手,這種既能討好主子,又能賺點外快的事,誰會往外推。
裘嬤嬤趕忙道了聲是,又把張嬤嬤誇了誇。
陳氏就道:“你去告訴她,那位子就在那兒放著,就看她有沒有本事坐上了。”
裘嬤嬤大喜,轉頭要去找張嬤嬤。
陳氏在後面加上一句,“我的耐心不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結果。”
裘嬤嬤應聲,掀了簾子出去。
顧清菲看著阿孃三言兩語的決斷了一個管事的命運,心有所動,可又似乎隔窗看花。
陳氏見她一臉茫然,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讓沉香送她回去。
等到沉香回去,陳氏揉著眉宇,略顯疲憊的道:“去庫房那些補身的山珍給芝蘭院送去,其他的什麼也不用說。”
芝蘭院裡,顧氏奇怪的看著那幾個錦盒,問卷翠,“大嫂送這個過來是什麼意思?”
卷翠搖頭道:“沉香把這東西硬塞給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顧氏轉念一想就琢磨明白了,大嫂這是管教不善,想來賠禮又抹不開面子。
她哼了聲,不在意的擺了下手,“挑揀出現在用的,其他鎖進庫房。”
卷翠聽話的開啟錦盒,見裡面竟然都是上好的山珍,頓時傻了眼。
顧氏也沒想到陳氏竟然送來這麼貴重的東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理了下東西,道:“我記得再過些日子就是菲姐兒的生辰,到時候你備的禮厚些。”
卷翠默默記在心裡,把錦盒重新綁好,抱著準備出門。
柳嬤嬤趕忙提著風燈跟在後面,“這天都黑了,我給你照著些亮。”
卷翠停下步子,冷冷的盯著她。
掛在廊下的燈籠搖曳著發出柔和的光亮,卷翠和氣的欠了欠身,道:“不勞嬤嬤費心,這條路我走得慣了,就是閉著眼也跟走平地似的,嬤嬤還是伺候太太要緊。”
卷翠都這麼說了,柳嬤嬤也不好在跟,只好笑著叮囑了句,“那你小心這些,”便扭身回去。
卷翠瞧了眼晃動的門簾,眉頭微微皺起。
莫非柳嬤嬤打得是太太嫁妝的主意?
卷翠這念頭才起,便搖頭一笑。
她還真是魔障了,柳嬤嬤可是顧家的家奴,一個奴才敢打主子嫁妝的主意,那她可真是活膩了。
要知道大胤朝的法典裡可是有規定的,大歸的出嫁女嫁妝是歸她自己的,誰要是敢打嫁妝的主意,就是被打死了,也只是賠些喪事銀子,就是官府也不會管。
把東西放好,又再三確認把門鎖牢靠了,卷翠在後罩房前的小空地轉了兩圈,還是順著牆邊去了小跨院。
第三十五章 見高手
又吃了兩塊甜軟冬瓜餅,喝了點溫熱的蜜橘水,林琪去尋顧氏。
顧氏正盯著棋案出神,瞧見林琪過來,她招手道:“珍珍來陪阿孃對弈一局。”
林琪一聽這個,頓時皺起了眉頭。
琴棋書畫中,林琪最頭痛的是琴,整個林家只有她的琴技最差,差到能把調子彈對就是超常發揮。
其次便是棋,翁翁和太婆不必多說,兩人都是此中高手,林父性子柔和,但心思縝密,佈局更是步步為營,顧氏跟林父對弈多年,水平就是磨也磨出來了,哥哥林更是青出於藍,常與林父鬥得旗鼓相當,偶爾還能贏個一兩把。
只有她,被翁翁和太婆悉心教導,也被林父下狠心調教,親哥作陪當陪練。
一家子上陣,只為把唯一的小娘子培育成才,說也奇怪,幾種棋裡,只有遊戲性質最強的雙陸最得她喜歡,也玩得最溜,其他的完全就是臭棋簍子一枚。
所以說名師底下也不一定都是高徒,風雅之事有時候也要看天賦和興趣,她就是典型的例子。
顧氏見她鼓著一張包子臉,淺笑著丟開棋子,“罷了,去找你外婆吧,剛才素馨已經過來一趟了。”
林琪遲疑了一下,道:“阿孃,不如跟我一塊去吧,外婆那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