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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江無非回想了一下,不禁心生同感,道:“還是你看得仔細,高師弟,你這兩日陪著他,何不想辦法套套他的口風?”

事關宗主能否痊癒,雖然高鴻禮知道長老們必然有所行動。但他可沒覺著自己應該置身事外,當下點頭應承。

等到了這天半夜,紅箋便摸著黑悄悄出來。更換了夜行的裝束,擋上臉。直奔方崢落腳的地方。這是白天便打算好了的,不搞清楚方崢怎麼回事,她實是多一刻也安不下心來,更不敢冒然同他相認。

方崢在小瀛洲客居,住處全不設防。

紅箋很順利便摸了進去,但是大半夜的方崢竟然不在。

紅箋怔了一怔便反應過來這混小子是做什麼去了,一時又好氣又好笑。半夜不睡覺學人家出去偷窺。就方崢那傻大個兒,他是那副材料嗎?

依方崢的能力,他也不會走遠,頂多就是偷偷去看看高鴻禮和他的師兄們在做什麼。大約是白天奚旭長老一直沒有迴音,他遇見的小瀛洲弟子又個頂個得氣定神閒,這小子坐不住了。

紅箋這麼想著,也懶得出去找,乾脆就在他的住處守株待兔。

又過了好一會兒。紅箋聽到動靜,她的神識沒有感覺到有人,可眼睛卻看到方崢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紅箋心中突然生出許多感慨,她看著方崢坐到床榻上,不再猶豫。對著他使出了“鏡花水月”。

方崢一個小小的築基初期,對上她強大的神魂毫無抵抗之力,紅箋眼見方崢中招現身而出,來到他眼前伸手一拂,便將方崢弄暈過去。

一個小小的法器自方崢手中滾落,正是海螺“福疆”。紅箋彎腰拾了起來,拿在手中凝視了片刻,沒有把它放回方崢身邊,而是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她當日把“福疆”交給方崢,是想叫他多一樣保命的手段,可不是叫他像今晚這樣拿著沒事就出去亂晃,所以她收回得也極為堅決,絲毫不為方崢醒來之後發現丟了“福疆”會怎麼想而操心。

紅箋坐到了床沿上,抬手摸了摸方崢頭頂的亂髮。

方崢在她沒能看到的地方長大了,再也不是躲在她羽翼下的青澀少年,正因為她錯過了方崢這二十年,姐弟兩個實在沒有時間再去滋生誤會,也許她要做的事對方崢並不公平,不過,既然決定了,紅箋便不再猶豫,她將手停在了方崢的頭頂,運轉了《大難經》。

方崢此時失去意識,腦海中的畫面異常雜亂且沒有條理,紅箋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對方崢而言姐姐留給他印象最深的正是兩人分開的那一晚,被拋下的茫然,失去姐姐的恐懼和對去躚雲宗的不情願,這麼久了這些情緒還會在睡夢中跑出來糾纏他。

也有丹崖宗那些年的片段,或喜或憂,紅箋在其中不時出現。有些是真的,有的則似是而非,大約是方崢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但這些過往所佔的分量都遠遠比不上一個女人,一個在方崢印象裡一直穿著黑衣的女修。

她臉色有些蒼白,不苟言笑,眉目間積著冰雪,卻難掩那股我見猶憐的風韻。

方崢和那美貌女修在一起,總受那女修呼來喝去地差遣,紅箋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她想:“方崢大了啊,笨小子也不打聽清楚人家的底細,這女修看上去比他大好多的樣子,還管他管得那麼緊。”

待那些浮光掠影看得多了,紅箋才驀然發覺自己竟似是誤會了。

方崢遇到那黑衣女修的時間很早,是在她殺了景勵不久,聽說姐姐被北獄的看守抓走,方崢方寸大亂,哪裡還有心思去躚雲宗。

方崢不知道北獄在哪裡,他固執地要去尋找,既然是北獄,顧名思義這座煉魔大牢肯定是在北方。故而他一路往北,直到有一天走進了大雪山。

進了雪山不久,方崢便莫名其妙昏了過去,待他醒來,黑衣女修就在他身邊了。

那女修是金丹後期,指點著方崢修煉築了基,卻斷然拒絕了他拜師的請求。

這兩個人相處的模式根本不是有情男女的那種,黑衣女修對方崢要求十分嚴格,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曖昧不清,方崢對她則是發自心底的敬重和信任。

有一點不出紅箋預料,“七線冰蟲”正是在那女修手裡,是她教了方崢怎麼應對他人的盤問,指使方崢跑來小瀛洲幫她換一朵“仙曇花”回去。

算一算方崢同那黑衣女修相處也足足有二十年了,竟連對方是何來頭,姓什麼叫什麼都全然不知,那女修帶著方崢過著離群索居的隱士生活,她似是很不願意見到旁人,所有與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