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靈液在減少,她進來洞穴這片刻的工夫,暴露在靈液外邊的碗沿多出來了半分。
是這顆種子在不停消耗著靈液。
難道這種子就是異寶?不識貨的紅箋有些犯難,怎麼收集?貿然動手會不會有危險,若是不小心損壞了異寶那可是暴殄天物了。
它在靈液中生長,最可能的自然是連靈液一起收起來。
為了採集未知的異寶,紅箋提前準備了各種質地的容器,她自乾坤袋裡取出一隻玉瓶,瓶口斜傾衝下,慢慢放進石碗。石碗裡的靈液猛然漲高了一截,那種子好像受了驚嚇,“嗖”地躲了開去。
紅箋意識到不對,連忙將瓶子拿開,瓶子上連半點靈液都沒有沾到,只試探這一下,石碗裡的靈液就下去了半寸。
這可怎麼辦?這麼下去這些靈液很快會消耗得一乾二淨,到時候這顆奇怪的種子是會消失還是會生根發芽?
紅箋有些迷茫。她慢慢伸出手去,在距離那顆種子寸許遠處停下,那顆種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打了個漩兒沉入碗底。
這麼有靈性?紅箋不由伏下身子湊近了看它。
她喃喃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一會兒靈液光了。你還會好好的嗎?”
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事,種子生長在靈液裡,紅箋猜想它大約對水真元也不會如何排斥,索性運轉真元裹住了手指,將手伸入了靈液裡。
靈液微涼,還未等紅箋好好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碗底傳來,她的水真元傾瀉而出,紅箋嚇了一跳,猛然將手抽回來。那顆種子在碗底又打了一個漩兒。這一次紅箋卻從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得意洋洋的意味。
紅箋咬著牙。瞪大了眼睛,若是碗底的種子也生著一雙眼睛,這恰是一幅大眼瞪小眼的模樣。
紅箋拿它沒有辦法。想了一陣,再次包裹了水真元將手指探進靈液,在那顆神秘種子來吸取真元的瞬間,運轉了《大難經》。
聽說真正的天地異寶自有其靈識,可以主動與人溝通,這顆種子肯定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但看反應到像是有簡單的判斷能力,紅箋希望能透過《大難經》感應到它的情緒,至少要知道它到底是什麼。
這一次直到被吸走了近半的真元,紅箋才收回手去。她從靈液中感受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那顆種子遠未到開啟靈智的地步,它殘存的些許影像雜亂無章,紅箋發了好一陣呆細細梳理,才有所感悟。
這竟是一顆木系靈種。若不是長在秘境裡,若不被人發現,再過個數萬年,它或許會像丹崖宗的上古靈泉一樣長成氣候。
可是現在它還十分弱小,就是紅箋這樣的築基修士也可以輕易毀掉它。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你看各大宗門的人都被你驚動,一齊湧來,哪裡還有你的好果子吃?”紅箋也不管它尚且不能聽懂自己說話,自顧自地念叨,說到這裡,她心中一動:“是不是因為這裡的靈液就要耗盡了?這麼說你還是差了些機緣啊。”
想到此她不由喟然嘆息:“差機緣的又何止是這靈種,石清響特意寫了信來叫江焰帶我進秘境,可惜我和江焰都不是木靈根,而他這個木靈根卻遠在丹崖宗,方崢的話更不知人在哪裡,這天大的好處只能眼看著,到最後不知便宜了誰。”
這些念頭只在紅箋心裡一閃而過,她隨即便不再多想,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什麼也不做,想到方崢,叫她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聯想到了萬化生滅功。
她試著將手伸到靈液裡,運轉了萬化生滅功,口裡唸唸有詞:“我也能變出來木系真元哦。你來不來?”
真元的被動消耗比方才少了很多,那顆透明的木系靈種呆頭呆腦趴在碗底,毫無親近之意。
紅箋有些撓頭,這不識貨的靈種大約是在靈液里長大,明顯對水真元的吸收更為迫切,不管紅箋如何試探,它都沒有流露出要跟著走的意願。紅箋隱隱覺著,看它這副模樣,就算來的是個木靈根修士,也不見得能輕易得手。
此時洞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山洞裡攏音,紅箋只覺連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顫了顫,這是金系法術劈在了山壁上的聲音,有修士憑藉深厚的法力強行破開了幻境。
紅箋心中一凜,如此兇悍,來意不善,這個闖進來的人必是符圖宗蒲平平。
自己進了秘境之後想殺這蒲平平卻遍尋不著,既然在這裡撞見了,那就一決生死吧。
不過量他也想不到此時山洞裡竟有人在,紅箋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尋了個角落貼牆而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