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其它問題了。”一驚回神的夏月笑得很是牽強,暗嗔自己一聲:弄月哦!胡亂想什麼呢?!忘記你的任務了嗎?
“真的?”龍毅依然有些不相信,關心地道:“不行就不要硬撐,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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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頭有些酸酸的,夏月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個在她易容後還對她如此關心的男人。
“還是算了吧!”夏月忽然很想放縱自己去當一個柔弱的女人,跟著說道:“今天是咱們店鋪剛開張的日子,我不在怕你一個人掙不住!”
“我嗎?”龍毅不能相信地瞪大眼睛用手指著自己,跟著驀然勾嘴嘲諷似的一笑,想不到他在她的眼中居然是一個掙不住場面的懦弱男人。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聰慧絕頂的夏月立時明瞭龍毅一定是誤會了她的意思,急忙擺著手,但又不能告訴他今天她有特殊的安排。
“那你是……”剛問了幾個字的龍毅驀地又“喔”一聲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已經有九成把握確定眼前這神秘小女人的表情哪裡是真哪裡是假。而這次他可以肯定一定是真的,所以既然是她不願意說,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何必強求呢?
龍毅淡淡一笑,對方畢竟是女人,所以他就大度一些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道:“算了!我能理解,不該問的不問,這是我們之間早已定下的規矩!那你自己珍重哦,若是身體實在撐不住的話,記得馬上要找我!”說後半句的時候,龍毅俊臉一片肅然,可見他的認真程度。
“我會的!”夏月輕點了下蛾首。面對如此大度和關心自己的男人,一向視大多數男人為畜生或者是衣冠禽獸的她忽然有種非常愧對他的感覺。也許她以後應該破例多相信他一些,畢竟雙方是合作的夥伴,沒有信任又哪裡來的合作呢?
但是夏月這個想法還未過,龍毅接下來的說的話卻讓她一下子感到無地自容甚至生出一種想要對他全盤托出的衝動想法。
只見關上門走向一邊準備去工作的龍毅驀地又停下了腳步,雖然他沒有轉身,但是夏月卻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那份發自內心深處的真誠和那不計較任何後果的堅定:“小月!你的臉色真的很差,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想推遲我們開張的日期。”
“這個恐怕很難!”芳心一暖的夏月實話實說道:“龍哥你也知道,因為請貼都在前兩天就已經發出去了,若是忽然推遲,一來對我們的信譽有所影響,二來你也知道,行有行歸,再有五天就是你給大飛上繳幫稅的日子了,如果到時你沒錢上繳,你應該知道後果!”
“嗤!不就是一頓臭罵外加以後上繳要多收六分利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有你在,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這份錢還上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夏月第一次聽到龍毅用這般重的語氣對他說話:“若是你的身體真得累垮了,你認為我能心安理得地站在你的勞動成果上去收錢嗎?你認為我是那種會拿朋友的身體健康去換自己骯髒前途的人嗎?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只要你一句實話……你身體到底要不要緊!”
“我……”感覺眼角好溼,這一刻,夏月似乎聽到她冰封的芳心在瞬間“嘭啷”一聲化做無數柔情的碎片。他竟然關心她到如此程度,甚至連在別人眼中比生命都還重要的寶貴前途都可以不要,而她卻依然在用那絲毫未有的身體欠佳在欺瞞他。一時之間,心湖再不平靜,驚濤駭浪般的情感就像無數把天神手中巨錘般一次次猛烈錘擊著她那顆依然死死抱守著男人絕不可信任原則的脆弱城堡。
“難道是我真的錯了嗎?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呀?”情緒無比複雜的夏月真得想立刻奔上前去抱住那男人堅定如鋼鐵般的虎背告訴他一切都是她的錯。可是另一個念頭卻又瘋狂阻止著她這種愚蠢的想法!身為不夜樓的大姐大;身為數萬成員閃月組織的女魁首,她真得可以放下一切顧慮去相信他嗎?那萬一她要是賭錯了呢?雖然他的身份已經確定就是那個人的高徒,但是人心隔肚皮,何況是這個複雜殘酷的黑道,處處都是陰險奸詐的小人,誰的臉上也沒有清晰寫著壞人兩字。所以即便是她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相信龍毅就是個好人,是個正人君子,但是她依然不能賭,也不敢去賭!
時間這東西彷彿在這一刻也變成了那種讓人異常壓抑和煩躁的壞東西!在經過無數次確定和瞬間又被推翻的痛苦抉擇後,夏月做出了一個最起碼是能讓她心裡稍微舒服一些的決定。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