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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此,一夜無言。

而等得大家第二天起來,西湖的碧波里再也見不到一條魚,哪怕是小魚小蝦。

“這別是西湖的水真的會幹吧,白蛇真要出塔了?”有人一臉綴綴的道。

“別胡說了,那隻不過是一個傳說,再說了,咱們錢塘叫白素貞和許仙的還少了啊。”另一個人沒好氣的道。

因著白蛇傳的傳說,許多人給自家兒女取名許仙或白素貞,尤其女子,姓且不提,便是叫素貞的,你在街上喊一聲,應者無數。

“那這是怎麼回事?”又有人問道。

“怕是天有不公之相吧?又或是有什麼禍事?”眾人猜測道。

因著西湖異相,這兩天,錢塘縣百姓便有些人心慌慌。

於是西湖水會幹,雷峰塔會倒就真的成了一種預言的傳言了。

一家家的大水缸裡都蓄起了水,生怕西湖水一干,水不夠用了。

劉氏一早也將家裡的幾個水缸都裝滿了水。

這一日,阿黛並未去藥堂,而是在家裡看書。

“都是你這丫頭弄出的故事,結果要弄假成真了。”劉氏將所有的水缸裝滿,熱的出了汗,進屋換了衣裳,出得屋,看阿黛坐在門邊,雲淡風聲的看著書,便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

“孃親好沒道理,我若寫個故事就能弄假成真的話,那我一定寫咱家怎麼發財,如此,豈不比大哥經營酒肆來的輕鬆。”阿黛挑著眉回道。

“娘,外面人都在傳,這回西湖之所以出現異相,跟趙將軍要被砍頭有關,說是老天都為他感到不公。”這時,一邊王靛神叨叨的道,想了一下,又藉著比喻說:“就好象竇娥冤,不也是六月飛雪嗎,就這意思。”

“這種話,別到處傳。”劉氏瞪眼。

王靛學著阿黛聳了聳肩。

這天正是三月三,草長鶯飛,放紙鳶的好季節。

入夜,阿黛才一睡下,那氣機就迷漫開來,意識便如同風中的紙鳶一樣緩緩升空。

西湖上,餘德大嘴一吸,整個西湖的水便幹了。

他便是以這種法子應一應天相。一般來說,只要應過了,也就算是度過災劫,這便是有名的瞞天過海。

雷峰塔前,白素貞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雷峰塔,然後長袖一甩,雷峰塔轟然倒塌,一道白光自塔裡射出,白素貞那手在空中一撈,那白光便沒入她的手中,然後變成腰帶系在腰間,那不過是她的蛇褪罷了。

而京城斷頭臺上。一身青衣,揹著長劍的燕赤霞立在趙拓面前。

“我欠你一頓酒,走,我們喝酒去。”燕赤霞朗聲的道。同時手中劍一揮,幾個逼近的兵卒瞬間被他挑翻在地。

“又何須到別處喝,在這斷頭臺上喝才痛快。”趙拓卻是大笑道。

“如此,你真就決心死了?”燕赤霞逼問著趙拓。

“我是普通人,比不得燕兄神仙人物,人間自有人間要遵循的法度,我若走了,我的親人會受牽連。各人自有各人的路,今日不防忘卻生死,且醉他一場。”趙拓又是大笑道。

“好一個且醉他一場。依你!”燕赤霞道,隨後手一揮,於是,便看到幾壇酒從京城最好的酒樓裡飄了出來。

許多路人跳躍著,卻又哪裡抓得到那些酒罈。只看到酒罈子最終飄到了斷頭臺上。

燕赤霞一舉手,拍開酒罈上的泥封,隨後將酒拋給趙拓,趙拓一手接過,便痛飲了一口,然後一抹嘴邊的酒漬:“好酒。燕兄請……”

燕赤霞也抱起酒罈子,痛快的喝了一口。

隨後兩人相視大笑。只覺痛快非常。

午時三刻,終是血濺長空。

清晨,阿黛醒來,不知為何已滿臉是淚。

畢竟人人都是嚮往人間正義,然世事並不盡如人意,趙拓之死是於他的處境有關的。他是被有心人一步步逼到那種必死之境。

要麼和談。逼得他承擔戰敗之責,如此,或能保得命在,但大丈夫豈可苟且偷安。

那麼,拼死一戰。然卻不得不抗旨殺使,雖成就不世之功,但終是招了大忌,不過,終奪得一個名垂青史,或許也是死的其所。

但其實誰願意死呢?

又或者天意另有安排,只得且行且看,該了的債終是會了的。

驚蟄未驚雷起,預示人間有不平事,西湖水乾,雷峰塔倒,便是人間異相。

崇山峻嶺之間,一盞引魂燈朝著錢塘飄來。最後停駐在西湖上空,此時,餘德嘴一張,那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