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哥哥,沒……沒事吧?”君赤眉頭緊皺,滿臉的不安。
訾槿隨意地擺了擺手,並未察覺到君赤的擔心,仍然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不知這位如何稱呼?”西樂公主見訾槿走近立即上前問道。此時西樂公主已換下溼衣,摘去了斗笠,笑顏如花。
“回公主,家弟訾槿年幼失音。”訾風見訾槿呆楞一旁立即起身有禮地回道。
“噢?今日水面上,本宮聽見她不羈的笑聲,怎會失音?”西樂公主嘴角沁笑,一副擺明不相信的樣子。
訾槿聽到此話,抬起頭來直視於西樂,眸中露出焦急之色。
“家弟幼年遭逢家變,驚嚇之餘便失了聲音,這些年也只會哭笑而已。”
“是嗎?可惜如此才俊……卻只是個啞兒。”西樂公主略微失望地說完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對訾槿並未再多留意。
訾槿聽完此對話,見西樂公主不再詢問才放下心中大石,知她定不會拆穿自己了。
解除危機的訾槿百無聊賴地坐在船沿雙腳懸空。夕陽西下,整個湖邊金光粼粼,遠方的樹在金黃色的光亮中搖擺,船中眾人或吟詩作對,或品茗賞景,或談情說愛。
訾槿有點醉了,自始至終一直坐在訾槿身邊的君赤,安靜地跟著訾槿的視線望著周圍。
訾槿突然拋棄這樣美麗的畫面,朝船艙外走去,君赤本也想跟去,卻被君凜叫去撫琴。
訾槿回來之時,手中多了塊木板、紙張與木炭。
空中飄蕩著讓人沉醉的琴絃聲。
君凜微笑著與西樂公主私語,也時不時別有深意地抬起頭看對面的訾槿一眼,那種微笑與算計訾槿時的笑容顯然不同。
西樂公主側耳傾聽,眸子一直凝視著遠方盪漾的湖面,若有所思,餘光不經意擦過訾槿的身影。
訾鳳訾風一左一右地坐於君安身邊,嘴角劃泛羞澀的弧度。君安假寢地閉上雙眼享受這輕柔的樂聲。
祁詠躍斜身坐於角落,雙眸滿是安逸之色。
君赤雙手撫琴,自信與無爭的笑容浮現在精緻的小臉上,偶爾抬頭看向訾槿。
夕陽拉長了訾槿的身影,訾槿用木炭在紙張上描繪良久,一副沉迷其中的神色,嘴角卻始終沁著淡淡的笑。
神女轉世 原為蒼生 數世問情 應劫而生 前塵往昔一場夢(二)
前塵往昔一場夢(二)夕陽西下,碧綠色的湖水彷彿被鍍上了一層層薄薄的黃金,遠處的景色迷濛一片,而又美侖美奐。宣隆帝斜坐在長椅之上,眺望遠處,眸中毫無焦距卻溢滿了哀傷。那模樣不該是一個帝王所有的,脆弱得讓人心疼,仿若被人遺棄的孩子。
耀辰年間延載十六年初秋女帝一十九歲
“哈哈哈……哈哈……君小三,朕抓住啦!”初秋惡毒的陽光將延載女帝那愉快的笑臉,照得閃閃發光。
“接住!已經兩條了,眾人皆說‘青背龍魚’難捕萬分。今日朕神威大發,不到兩個時辰已抓住了兩隻。”延載女帝在帷帳之中換去溼衣說道。
小心地端著魚盆的君贏站在帳外,滿面滿眸的心疼之色。
延載女帝換好衣衫出了帷帳,仔仔細細地察看鍍金雕花魚盆內的兩條“青背龍魚”,看到兩隻魚依然生機勃勃才露出個放心的神色。
君贏望著延載女帝已泡皺了手,心中猶如刀割般疼痛難忍。他斂下眼眸,眉頭緊鎖。
“君小三,即刻拔營回宮!”
“陛下,你已連續奔波數日,剛到此地卻直接下水泡了兩個時辰,依臣之見,今日就在此紮營休息一晚……如何?”君贏的聲音焦急而又擔憂。
延載女帝望向四周,初秋中的樹木依然蔥鬱,遠處偶爾傳來各種鳥兒的叫聲。碧月湖如碧玉般鑲嵌在這天地之間,如此美景怎能讓人不沉醉於此呢?
“君小三,你說若是朕在此地……為麟德貴君建寢宮一座,他……會喜歡嗎?”延載女帝說到麟德貴君之時,面露憂傷失意之色。
君贏低下頭不語。
延載女帝話音一轉,隨即說道:“即刻拔營回宮!”
君贏猛地抬頭:“陛下……”
君贏知自己從來都不會忤逆延載女帝,惟有默默地隱於暗處。
延載女帝帶領二十幾人,拔營回宮。
延載女帝不放心將“青背龍魚”交於他人之手。遙遠的路途中延載女帝一手策馬一手托住魚盆,並用內力穩住盆內之水,使之如放於地面般平穩,這樣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