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房間安靜極了,“律?” 椎名叫著花崎的名字,卻得不到回覆。
檢查了一下日期和時間,已經是生日過後的第二天了。
自己從發燒那晚整整睡了兩天?應該不會的。
椎名的腦海裡總算回想起了幾個零碎的片段。
想起花崎坐在床邊喂她吃藥,躺著迷迷糊糊的時候在她滾燙的額頭放上冰毛巾,聽見花崎在用手機和別人通電話,聲音壓的很低,能聽到加藤的名字。
她起身拉開窗簾,亮起來的房間裡,椎名看清周圍只剩下一個行李箱和自己的揹包,花崎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
椎名慌了神,連忙打花崎的電話,卻得到 “對方是空號” 的人工智慧聲音。
花崎去了哪兒,自己又該去哪裡,椎名完全沒有頭緒。
椎名回想起生日那天與花崎的坦白。
她本以為對方一定會接受,並興奮地與自己討論去歐洲的景點與美食,但花崎並沒有,她用簡單的一句話就把自己拒絕了。在那之後,對方所有的行為在椎名眼裡都變得捉摸不透。
也許是自己太過於突然了?
可椎名一直覺得花崎有所察覺,那天晚上在街道上等她的時候,對方的言行已經足夠明顯。
這麼久,椎名清楚只是在找一個機會,面對這一切來得突然卻又必然發生的現實。
她終於打算撥通加藤的電話,“你知道花崎去哪裡了嗎?”
“醒來啦,椎名。” 電話那一頭這樣回答。
“是,我已經好了,但是花崎不見了。”
“你等著,我現在去你那裡。” 加藤掛了電話。
“你來了。” 椎名開啟門看見加藤。
“那是,作為多年的經紀人兼好朋友,我簡直是敬業到自己都感動。” 在這個時候加藤還能輕鬆自如地和自己打趣。
椎名看都沒看加藤,轉身橫倒在床上。她用手抹了抹眼淚,蜷著身體背對加藤。
“花崎讓我給你這個。” 加藤走近床邊,在床頭櫃上放下一個光碟。
椎名拿起光碟,看見正面用記號筆寫著的「Hanasaki Ritsu,《Special You》」字樣。
頓覺憤怒與傷心,她拿著光碟的手高高舉起,卻始終無法如心中所願地砸下去。
“你應該知道現在什麼事才是重要的。”
“我不知道。” 椎名狠狠地瞪著加藤回答,眼中佈滿了紅血絲。
“把氣撒在我身上也是沒用的。” 加藤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但是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我願意當你的發洩物件。“ 隔了幾秒,加藤梗著嗓子說道。
椎名抬起頭,看見加藤紅紅的眼眶,對方頭一次這樣望著自己。
這麼多年來,也許自己從來沒有好好注視過加藤,才會覺得對方此時的視線是如此溫柔。
再也做不到忍耐,椎名雙手捂住臉低下了頭,淚水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加藤先是輕撫椎名的背,突然腦袋一熱就抱了上去,任憑對方在自己懷中如孩子一般哭泣。沒想到自己的眼睛也開始發熱,眼淚不聽話地留到了椎名後頸上。
“真是,失戀的是我啊,為什麼你比我還傷心?” 反而是椎名笑了起來。
加藤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傷感。就好像自己與對方近在咫尺,她們之間又彷彿隔著永恆的、無法測量的距離。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
寒流來了,花崎出門的前留意地多加了一件毛衣,靴子也換成了長靴。
花崎拿著川原那天給她的地址,走到了所寫的琴行門口。
仰頭確認了門牌號和琴行名稱便走了進去。琴行裡陳列著各式樂器,牆上掛著許多吉他,玻璃牆內陳列著表面反光的三角鋼琴,房間深處能看見一系列的打擊樂器和吹奏樂器。
坐在高腳椅正擦拭著懷中吉他的女人的視線在花崎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詢問:“你是花崎律小姐嗎?”
“是的。” 花崎抬起頭看她。
“我是來。。。。”
“來擔任輔導的吧,川原小姐都和我說過了。” 女人露出微笑從椅子上站起來,小心把吉他放回架子快步走向花崎。
花崎沉默地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
「咔嚓」一聲,位於二樓最深處的琴房門被開啟。
“介紹一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