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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嚼上半個時辰。她時不時地抬眸偷看獨孤郗徽,今日的獨孤郗徽眉頭微微擰著,吃得也是甚少。訾槿暗自猜測,獨孤郗徽是否為這些時日,魚落的毫無動靜而憂心,卻不敢主動開口詢問,生怕惹怒這喜怒無常的人。

訾槿胸口實在是悶疼得厲害,硬著頭皮吃下了半碗米飯後放下碗,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的飯碗,心中暗暗祈禱,獨孤郗徽趕快吃完趕快走人。

獨孤郗徽見訾槿放下了碗,頓了一頓,接著吃著碗中的米飯,卻也不動桌上的菜餚。訾槿暗奇怪,平日裡偷偷觀察,獨孤郗徽並不愛吃飯,挑食挑得厲害,是個徹徹底底的肉食動物,今日這是怎麼了?

“今日的飯菜……也不合胃口?”獨孤郗徽放下手中的碗,擰著眉問道。

“還好。”訾槿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的飯碗,回道。

“我收到了的訊息,她已動身,朝這邊趕來。”

“噢。”訾槿的聲音並無多大的情緒起伏,但心中已是波濤洶湧。她從未想過魚落會來救自己,當初捨棄之時,自己忘記了舊日的種種情誼,只想著她如何如何地欺騙自己。如今自己身陷險境,她卻還願前來,讓自己怎不內疚?怎不羞愧?

“在她來之前……你,不能死。”獨孤郗徽話畢夾起一塊豆腐,放入了訾槿的碗中。

訾槿怔怔地看著碗中的豆腐,心下明白獨孤郗徽,為何每日的晚膳一定要跟自己一起吃了,敢情以為自己很少吃東西,是在絕食。真虧他想得出來,自己怎麼就沒想出來呢?

獨孤郗徽見訾槿盯著碗中的豆腐愣愣出神,卻無動嘴之意,心中大為惱怒。自己已是屈尊給她夾菜,她還想如何?

訾槿雖未抬眸,卻也很感到周圍的氣場,瞬時的改變。她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拿起箸,皺著眉頭夾一塊豆腐放在口中,一點點地嚼著。

獨孤郗徽不自覺地揚了揚眉,接著吃起白飯來。

訾槿抬眼看到桌上的飯菜,愣住,只見滿桌子的飯菜,全是些蔬菜豆腐之類的,竟無半點葷腥:怪不得今日的他一直吃白飯。自己多日來與他吃飯,從未見過他吃過一根菜葉,早是知道他挑食已挑到變態的地步,如今換了全部的菜譜,怕是以為自己喜歡吃些清淡的,才換下滿桌的魚肉。

訾槿垂下眼眸,感覺胸口疼痛加劇,呼吸都不順暢。她伸出手去,猶豫了一下,夾起桌上的一棵青菜,又停頓了一下,悄然無聲地放到了獨孤郗徽的碗中,然後迅速地收回箸,低下頭佯裝忙碌地扒飯。

獨孤郗徽微怔了一下,並未作聲,將那棵青菜放在碗的另一邊,接著吃白飯。

訾槿偷偷抬眸,看到了獨孤郗徽的動作,心中大為惱怒,想也未想,再次夾了一棵青菜,迅速地放入了獨孤郗徽的碗中。瞪大的雙眼,盯著獨孤郗徽的一舉一動。

獨孤郗徽並未抬眼,不動聲色地將青菜放在碗的另一邊,繼續吃著白飯。

訾槿大怒!猛地站起身來,走到獨孤郗徽身邊,夾起桌上最綠的青菜,放在了獨孤郗徽的嘴邊。

獨孤郗徽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盯著眼前的青菜,又看了看訾槿毫無妥協的模樣,竟然真的將菜含進嘴裡。

訾槿得意地“嘿嘿”一笑:“小白兔,白又白,愛吃蘿蔔愛吃菜……”歌未唱完,便看到獨孤郗徽臉色青白交替,嘴裡的青菜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訾槿縮了縮脖子,方才憶起自己的身份,連忙回到座位坐好,偷偷地抬眸,卻看見獨孤郗徽神情古怪地盯著自己。她心虛地抬起頭:“我這是為你好,你與他人不同,向來身子弱,又不愛吃菜……”

訾槿愣在當場,她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這些話怎就如此地隨意就說了出來,再說自己雖知道獨孤郗徽挑食挑到變態的地步,但絕對不知道獨孤郗徽體質不好,這話是從何說起的?從何說起的?

獨孤郗徽震驚地看向訾槿,似是無意識一般一點點地嚼著口中的菜,眸中迷茫一片,直到一棵青菜全部吃完,眸中才漸漸地清明,慢慢地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怒氣。他猛地起身,凌厲的看向樓爍。

樓爍上前一步,跪了下來,無懼地迎上獨孤郗徽殺人般的目光:“屬下並未妄論主子是非,還請主子明察!”

獨孤郗徽回頭看向訾槿,目光如刀如炬,看得訾槿水深火熱。

訾槿孬種地縮了縮頭,斷不敢說是自己好似原本就知道:“這個……那個你的面板過於的……白,我自小看過幾本醫術……並無他意,你若不願……我下次絕不會多說,我向……嗯嗯……我向魚落保證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