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長就一副嬌柔小巧的靈氣模樣,可那雙圓圓的杏眸中所迸出的冷光,卻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歲月似乎未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痕跡,這位年過雙十的太子妃一如當年那般的貌美。
“是你?……見了本宮為何不跪?!”
咄咄逼人異常尖銳的聲音,讓訾槿的眉頭深皺著。她側目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一直認為這些年來自己的變化可謂翻天覆地,她怎麼也能一眼便認出自己來?
跪在一旁的陸嬤嬤悄悄地拉了拉訾槿的衣袍,訾槿微然一笑,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端正的宮禮:“訾槿給娘娘請安。”
“啪!”訾槿未及反應之時,已摔倒在地,臉上傳來火辣辣地疼痛。她抬手摸了摸熱辣辣的臉,看了看太子妃以及她身後的嬤嬤和眾宮女,心中越發的惱怒。可惜自己的武功被那該死的化功散壓制,要不怎能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就是為什麼那麼討厭這、那麼討厭這的人、討厭這的一切,真讓人噁心、真讓人厭煩、真讓人難受,這宮能把人活活地憋死、活活地憋死!
太子妃上前一步,一腳踩在訾槿的手上:“誰準你穿正紅的?!誰準你戴這蓮花冠的!?”
訾槿試圖將手從她腳下抽出未果,唯有惡狠狠地瞪著懿貴妃。
“啪!啪!”結結實實的兩巴掌,訾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臉疼得更加的厲害。她狠狠地瞪著太子妃身後連抽自己三巴掌的那個老嬤嬤。
這老嬤嬤的狠毒,自己當年在君安家的後院早就見識過的,如今倒是都用到了自己身上。
“還看!”太子妃話未落音,那老嬤嬤便又是一巴掌。
“懿貴妃手下留情啊!姑娘身體虛弱非凡,禁不住這麼的打啊!”陸嬤嬤欲撲過來,卻被懿貴妃身後的宮女死死地拽住。
訾槿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容,真可笑啊,才離開宮幾天,怎麼就忘了呢?怎麼就忘了這宮中不但有皇帝還有妃子呢?怎麼就忘了這些個妃子的手段呢?
懿貴妃看著出神的訾槿,越發的惱怒,腳下便越加的用力:“死奴才!本宮問你話呢!”
“噝……”訾槿低叫了一聲,抬眸看向懿貴妃,苦笑了一下,有氣無力地說道:“小的乃鄉野草民自是不知道宮中的規矩,還望娘娘饒恕小的。”
這種隨便的語氣,更是激起了懿貴妃的怒氣,她鬆開腳,咬著牙說道:“王嬤嬤好好地教教她規矩!”
“放肆!”君凜疾步走了進來,滿臉的震怒。他推開連忙上前去迎的一臉喜色的懿貴妃,快步走向訾槿,輕輕地將她抱起,滿眸滿眸的心疼。抖著手輕觸了觸了訾槿的腫得老高的臉,柔聲道:“疼嗎?”
訾槿冷漠地搖了搖頭,欲推開君凜無果,唯有好好地呆在他懷中,承受對面那怨毒的雙眸中所蘊含的無盡的恨意。
“誰動的手?”君凜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沉聲問道。
懿貴妃僵硬了良久,嘴角露出一抹柔柔的笑容:“陛下何必為這點小事動怒,不過是教訓教訓些不懂規矩的奴才罷了。”
君凜看向跪在一旁的陸嬤嬤道:“誰動的手?”聲音之中說不出冰冷。
陸嬤嬤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懿貴妃身後的王嬤嬤,隨即垂下頭道:“是老奴護主不利,還望陛下治罪。”
“來人!將王嬤嬤的雙手剁去……”
“君凜!”訾槿出聲打斷了抱住自己的人,“我不想沾染上這些人的血,你讓我活得安生點吧。”
君凜胸口起伏得厲害,與懷中的人對視著,良久:“還不退下!”
懿貴妃看了君凜一眼,行了端正的宮禮,帶著浩浩蕩蕩的眾人,退了下去。
陸嬤嬤慌忙起身,手腳哆嗦著把傷藥找了出來,為難地站在了一邊,看著仍然在對視的二人,不敢出聲。
終於,君凜嘆息一聲,率先收回了眸子,將訾槿放到床榻上。他接過陸嬤嬤手中的藥,自己坐到了床邊,輕輕地給訾槿擦拭著臉上的傷,柔聲道:“我知道讓槿兒委曲了,你且忍耐幾日,老宰相很快便要告老還鄉了,到那時……疼不疼……看來看去槿兒還是穿正紅最好看,這花冠你可喜歡?晚上和我一起去參加宮宴吧,不過要坐好幾個時辰,你該是不喜歡,你想吃點什麼儘管告訴陸嬤嬤……”
“君凜……”
“嗯……怎麼了?”
良久,訾槿緩緩抬起眼眸,直直地凝視著君凜的雙眸:“放了師父吧……師父他待我恩重如山,你如此對他,我……你也知道我不適合這,更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