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樂!”訾槿見西樂欲傷獨孤郗徽,大驚之下急忙制止,而後看到西樂殺人般的目光,連忙改口,“月國的追兵,一會便到了,讓他在此,自生自滅算了。”
西樂保持著嫵媚的笑臉,撫著傷口艱難地蹲下身去,對燼陽輕聲道:“你對我,倒還如兒時那般的不留情,但我今日不但不會與你計較,還要告訴你個秘密……我雖已將那人給了你,但是那人已並非你等的人了……”
“你胡說!”獨孤郗徽憤恨地盯著西樂,掙扎著想要起身未果。
“我胡說不胡說,你心裡最是明白。你若還等著當年的人,註定要對那人失望的,畢竟誰的兩世也不會一模一樣。”西樂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
獨孤郗徽絕色的容顏上一片死人般的慘白:“若她已不是她……她已不是她?……她怎會不是她?她怎會不是她?……若她不是她,你當初為何要處心積慮地帶她去辰國?我不信你!不信你!”
“因果迴圈……以身換命……年輪逆轉……如今你該知她為何能還魂?不信我沒關係!你信你自己,不是嗎?”西樂聲音冰冷冰冷的。
“莫不是那司寇郇翔為了她……”獨孤郗徽琥珀色的眸中滿滿的震驚,“哈哈……哈哈……好個司寇郇翔……眾人……眾人皆是以為自己用情至深……可……誰又能與司寇郇翔相比呢?……誰又能與司寇郇翔相比呢?”
訾槿聽這兩人的對話,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只聽懂了司寇郇翔這四個字:司寇郇翔?司寇郇翔?一路走來這個陌生的名字早已不再陌生。傳聞他乃前朝宰相嫡親親的長子,現今的辰國皇帝,傳聞他才高八斗,心高氣傲,貌美如嫡仙下凡,乃世間第一美男子,傳聞他對女帝用情至深,忍讓萬分……傳言他溫文爾雅,與世無爭……只是讓人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何在女帝死後,自立為帝?世人的傳言,不過欺騙眾人而已,若真真的用情至深,卻為何眼睜睜地看這女帝的祖業,毀於一旦?司寇郇翔……也不過是個欺騙世人的偽君子。
“她若還是當年的那人……你又怎會對我的小啞巴動心!”西樂附在獨孤郗徽耳邊說完後,拿出隨身的藥丸吞下,艱難地朝馬匹走去,翻身上馬。
“你胡說!”獨孤郗徽瞪大了眼眸,呼吸急促,大聲反駁道。
“小啞巴!咱們回家咯!”西樂故意無視獨孤郗徽的惱怒,大聲說完,策馬而起。
獨孤郗徽費力地抬起左手,顫抖地指著西樂的背影,嘴唇都在哆嗦著,突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訾槿大驚,便要下馬檢視。
“小啞巴,你縱然百般的好心,他也不會領情的,你可記得當初你是如何待他,他又如何待你的!再說他兒時便因此事,鬱結於心,心病還需心藥醫……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西樂冷然回首,一語雙關地說道。
訾槿咬著下唇,回頭看了獨孤郗徽一眼,狠了很心,策馬而去。西樂快鞭跟上,二人絕塵而去。
燼陽公子絕色的容顏一片枯槁。他緊閉雙眸,嘴角染血,安靜地躺在地上,恍如死去一般。
傾情一世 恨愛難懂 再入輪迴 竹者無心 前塵往昔一場夢(八)
前塵往昔一場夢(八)十日後,月國的皇宮,東宮朝陽殿。
君凜的臉色蒼白如紙,昏迷不醒地躺於床榻之上。
御醫內外奔走著,祁詠躍低首地跪於冰冷的大理石上,神色憔悴而疲憊:“太子殿下自救了那人後,內力已是所剩無幾,如今又深受重傷,昏迷後便未醒來。離州內所有的大夫,均束手無策,臣下惟有快馬加鞭地趕回皇城,只求皇上能保住殿下的性命。”
宣隆帝精緻如雕刻般的容貌上,一臉的迷茫與黯淡:“離州?離州?為何又是‘離州’?”
祁詠躍茫然地看向心不在焉的宣隆帝,心中暗暗為君凜的傷勢擔憂著。
“朕登基後將那地方更名‘離州’,只因,那是……註定分離的地方。終,還是未逃開命魔……你跪安吧……”宣隆帝無力地靠坐在長椅上,似是已疲憊無比。
御醫院執事戰戰兢兢地跪於宣隆帝的面前:“回皇上,太子殿下氣鬱於心,曾將內力耗盡後,不思調養又受奔波之苦,外傷不重但卻失血過多,若是心智不堅,恐……再難醒來。”
宣隆帝眉頭緊鎖,無聲地嘆息。他輕擺了擺手,片刻間眾人全部離去。
宣隆帝緩步走到君凜的床榻邊坐下,靜靜地凝視著君凜的臉,抬手撫摸著君凜的眼眉:“……如今她又在離州棄你而去……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