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燈下坐著一個半大的小人兒,巴掌大的臉蛋,賽雪的肌膚,兩腮泛紅,一雙圓圓的眸子因惱怒而通紅一片,櫻桃般的小嘴微撅著。若不是頭上男士的髮髻,絕對會以為眼前的是個女娃。
一個黑衣人單膝跪於小人面前:“……昨夜陛下遣人請帝后殿下御花園小飲,殿下身體不適未至,後來獨孤側……呃……獨孤公子恰好……被獨酌的陛下看見,讓其留下作陪……沒多久……獨孤公子在陛下懷中睡去,陛下親自將其送回了霞央宮,此時方才離去。”
“哼!恰好看見?親自送回?……她抱他回去的?……她在霞央宮過夜了?”司寇郇樂冷著臉問道。
黑衣人猶豫了片刻:“因獨孤公子熟睡故而陛下不得已……那時在屬下看來陛下已是有點醉了,怕是到了霞央宮乏了,直接歇下了……”
“哼!”司寇郇樂猛地起身,一把掃落桌上的瓷器,“陛下可是早朝去了?!”
黑衣人額頭上已有薄汗:“嗯,想來這會已開始早朝了。”
司寇郇樂狹長的眼微微眯縫著:“哥現在可有醒來?”
“屬下來時,殿下仍在未央湖……獨酌。”
司寇郇樂拉了拉身上的衣袍:“莫驚動了哥。”話畢後,快步走出了西廂。
正值仲夏,地熱蒸騰,樹木生長得異樣繁茂,以往蕭瑟的霞央宮聚集了各地的希木樹種,充盈著生機勃勃的綠色。單看這四周的奇樹異木,便可看出此時霞央宮中的人,聖寵正隆。
一聲古怪的呻吟自房內傳出,熟睡中的獨孤郗徽猛然坐起身來,臉色緋紅喘息粗重。他愣了一會,怯怯地拉開身上的薄被和褻褲:“啊!”
伴著這聲尖叫,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公子怎麼了!”
“公公我……”獨孤郗徽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福來公公,淚水在眼圈裡打轉。
福來公公上前數步,待看清楚獨孤郗徽身上的東西時候,傻笑了兩聲:“呵……公子莫哭莫哭,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待奴才稟告了敬事房的公公,陛下得知後定會給公子名分的。”
獨孤郗徽疑惑地看向福來公公:“可是我……可是這……”
“公子莫要著急,待奴才細細給你說來。有了這些東西便能說明公子長大成人,有了誕育的能力。這些白白的便是公子的子孫。”福來公公嘴角的喜色怎麼掩也掩不住。
“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它自己就……髒了衣褲。”獨孤郗徽面有難色地說道。
福來公公走近了兩步,輕聲哄道:“公子昨夜是否一直和陛下一起?”
“嗯……昨夜娘子送徽兒禮物了,公公看。”獨孤郗徽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連忙拉下上衣,將昨夜才紋上的桃花炫耀出來。
福來公公細細地看了看那桃花,臉上的喜色更甚:“這是守宮砂啊,陛下親手給公子上的嗎?”
“當然了。”獨孤郗徽驕傲地說道。
“好好好!太好了!陛下如此重視公子,可見公子重回鳳儀宮的日子也不遠了。”福來公公笑了一會再次問道,“昨夜上花之後,陛下可有對公子做什麼?”
獨孤郗徽想了一會說道:“娘子……娘子抱著我……一直搖啊搖拍啊拍……我就睡著了。”
“是嗎?”福來公公想了一會又說道,“那公子可有做什麼怪夢?”
“怪夢?……沒……娘子上完花後舔食了血跡……我就就……身上麻麻的……我夢見娘子……她抱住我……然後就……”話未說完,獨孤郗徽迷茫的眸子漸漸地清明起來,臉上的羞澀卻更重了。
“呵呵……公子可是明白了。”福來公公一拍大腿,大聲笑道。
“那我……我該如何?……”
“公子莫要緊張……以後……”
房內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司寇郇樂雙眸一片呆滯,如木偶般機械地一步步地走出了霞央宮的大門。
剛下早朝,君贏出現在訾槿的面前。
“哥哥並未早朝,所為何事?”訾槿微微一愣隨即問道,“可是病了?”
君贏垂下頭去道:“帝后殿下一直在未央湖邊獨酌,此時並未回宮……是司寇小世子得知你昨夜宿在霞央宮,一怒之下跑去了霞央宮卻聽到了獨孤小公子與福來公公的對話……如今在未央宮大發雷霆。殿下對此不管不問……陛下是否過去看看?”
“罷了,這個小魔星打不得罵不得,朕不願違著心意去哄他,隨他鬧去吧。”一夜的宿醉讓訾槿頭疼無比,自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