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祈陽帝又指派了兩個副將,隨同四皇子一同南下。
畢竟讓四皇子去,主要是為了穩定民心,祈陽帝也不想兒子真的以身犯險,所以指派的兩個副將都是驍勇之將。
御旨一下,四皇子點兵之後,次日便將動身南下。
二皇子心中積氣,卻不好在右相面前表現出來,收到右相的眼神示意,還是得小心喬裝去了右相府。
“外祖方才為何阻攔我自薦呢?”心中越生氣,墨凜面上卻表現得越平靜,連口氣也絲毫不見惱意。
右相捋著鬍子笑得泰然自得,“殿下糊塗,咱們不是正愁在京中沒有機會下手,老臣這不是就創造了個機會嗎?”
墨凜聽罷心中駭然。
聽這話的意思,惠州出反賊的事情,似乎是另有隱情?
右相見墨凜面露驚異,也不解釋,只輕笑道:“殿下,四皇子即將南下,我們的機會可是有限的,您可想好要在何處動手嗎?”
墨凜心中驚異更甚。
他就知道,右相這個老匹夫,不會甘心讓自己坐享其成,鋪好了路,還是要等自己下手。
他這樣做,怕是認為即便出了什麼岔子,他也好將自己摘乾淨了吧。
當真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可即便如此,他卻不得不應下這話。
遂點了點頭,爾後問道:“外祖認為,在何處動手最為合適呢?”
老匹夫,想要將事情完全推給他,想得美,縱使你不肯動手,也休想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出了城,到了京郊野地,殿下想在哪裡動手不行?父親已經將路給殿下鋪好,殿下怎麼還是這樣猶猶豫豫的。”誰知右相那個老狐狸還沒開口,李雲飛倒是先不耐煩起來。
墨凜的面色幾不可見的暗了一下,隨即恭聲道:“舅舅教訓得是,是我太過小心了,我也是怕計劃不周,浪費了外祖費心籌謀來的好機會。”
“雲飛,不得無禮!”右相假意斥了兒子一句,又轉向墨凜,“殿下不必害怕,人手老臣都已經準備妥當,都是精心訓練過的死士,殿下只要安排好他們何時何地動手即可。”
墨凜一聽這話,當下面露喜色,“原來外祖都已經安排好人手了,太好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這些死士,然後一舉拿下墨霄。”
此時此刻,慕秋白的私鋪內,墨曜也在同洛青染商量四皇子南下的事情。
洛青染聽完墨曜的話,便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但是具體哪裡蹊蹺,她又說不出來。
“看你這面色,似乎對此事有不同的看法,說說吧。”墨曜見洛青染眉心緊蹙,便問。
洛青染搖了搖頭,看了墨曜一眼,語氣有些猶豫,“我也說不好,更像是一種感覺,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墨曜聽了她這話,頷首道:“那便是了,不瞞你說,我跟你有同樣的感覺,現在聽到你也這樣說,那說明並非是我一人的錯覺了。”
“王爺為何覺得奇怪?”八百里加急的奏摺,墨曜應該已經看到過了,可是怎麼倒跟她一樣,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呢?
“惠州知州的摺子來得太急了。”墨曜如是說。
“太急?”洛青染一時沒反映過來墨曜的意思。
“對,太急了,”墨曜點點頭,繼續說,“你想,但凡有反賊生事,事先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去歲我暗中收服了漕幫,南方的訊息不敢說盡數了解,可也不可能連又反賊生事這樣大的事情,都一點兒訊息沒有接到吧?所以我才說,這摺子,來得太急了一些。”
洛青染聽得連連點頭。
確實,漕幫是南方有名的大幫派,越是市井訊息,他們知道的反而比官府更早更多。
可是反賊生事,他們卻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傳過來,實在有些奇怪。
墨曜沉思良久,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驟然冒出。
剛要說話,便聽洛青染小聲呢喃道:“難道說,知州謊報軍情?”
墨曜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間,笑道:“對,除非知州所說的反賊一事,是假的!”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他怎麼敢?”洛青染驚呼道。
墨曜臉色微沉,“天高皇帝遠,他是一州知州,想要隻手遮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這件事是知州偽造,那他的目的。。。”洛青染沉吟片刻,忽然靈機一動,“莫非是為了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