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要去哪?”一把劍,擋住了訾槿的去路。
訾槿斂住腳步,冷笑:“梧桐,這時是何意?”
梧桐秀魅的臉龐,睫毛濃密如扇,漆黑的眼眸,如盈盈秋水般清澈:“小姐,梧桐反悔了,梧桐不能讓你走。”
訾槿眸光一冷:“我走了,你才能與寶羨一起,過那些你想過的生活。”
“小姐休想再騙我!寶哥哥眼中根本就沒有我,只有你死,只有你死了,他才能看見我!”梧桐眼底滿是嗜血的狂亂。
“在這?他的眼下殺我?……我看你是瘋了。”訾槿冷聲道。
“梧桐沒瘋,梧桐知道,只要在他的眼前殺了你,即便他不愛我也會恨我。得不他的愛,便讓他恨。”
梧桐越來越狂亂的眼神,讓訾槿的心跟著慌亂起來。說不怕死那是假的,眾人都被自己下了“樓闌紫”,若無解藥的話,十個時辰之內,不但失了武功,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既然將梧桐這枚暗雷埋下,此時也只能自救,當初真不該太信梧桐:“梧桐怕是不知道,暗息與主子有血的契約,處處護我實屬無奈,但我與他之間並無半分男女之情,你也知道他……”
梧桐不等訾槿把話說完,單手刺向訾槿的面額。第一招下手,顯然已動了殺招。
訾槿大驚之下,抬起手中的劍朝梧桐擋去。梧桐的劍網舞得嚴密,“當”、“當”聲不絕於耳。三招之後,訾槿便知自己絕非梧桐的對手。與梧桐對招之時,訾槿也才明白,那時若安樂王動半分殺心,一招之下自己不死也是重傷。
梧桐嘴角突然詭異地一笑,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猛地放出暗器。訾槿大驚,一時間竟忘了閃躲。
危急時刻,訾槿只覺一個人影飛撲而來,在千鈞一髮之際用身體將自己護住。
訾槿的身體被來人擋住著向後退去,耳邊聽到救自己的人沉悶的痛哼聲。一瞥間,梧桐啟手放出了的藥粉氣息撲面而來,讓訾槿驚到極處。
那人揮袖一掃,藥粉瞬間散去,他抱起訾槿朝洞外飛去。洞外一陣騷動,那人閃電般地繞過眾人的包圍,飛出了惜梅園。
“東南方向藏有馬匹!”黑暗中,訾槿急聲說道。
那人有些身形不穩地朝訾槿所說的地方飛去,一棵大樹之下找到了一匹烏駒。
那人抱著訾槿飛身上去,微微喘息著:“怕是送不了你了。”
聽到那人的聲音,訾槿驚得猛然抬頭。入目的銀髮如雪,散落一地驚鴻,那張如夢似幻的臉龐近在咫尺,瞬時訾槿紅了眼眶:“怎麼是你……”
司寇郇翔垂下眼眸,輕聲道:“想走……便走吧。”
“那邊!在那邊!快追!”遠處噪雜的腳步聲打斷了司寇郇翔的話語。
訾槿兩根銀針扎進司寇郇翔的傷口之中,拉起他的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腰,再狠狠地拉住韁繩:“先逃出去再說。”話畢後,二人絕塵而去。
一路狂奔不知轉了多少個狹道,穿過了幾片雪林,慢慢已是綠色的大地。東方漸漸發白,訾槿終於停了下來。
“穿過這個峽谷,便安全了。”訾槿望著遠處的日出,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良久後,身後卻沒有半點回應。訾槿臉色瞬間鐵青,她想下馬,可司寇郇翔的手緊緊地扣著自己的腰,臉靠在自己的肩頭,肩頭微涼。訾槿手指微顫摸了摸肩頭,卻發現那裡的衣襟滿是鮮血,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探視著司寇郇翔的鼻息,卻已是微弱至極。
訾槿從懷中掏出一個冰玉瓶,倒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塞入司寇郇翔的口中。訾槿順手摸下了載初帝髮髻上的簪子,輕輕地拍了拍馬,然後猛地刺了下去,本疲倦不已的馬兒發瘋般地衝向峽谷。
訾槿心中溢滿了慌亂,單手扣住司寇郇翔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司寇郇翔的手死死地扣在訾槿的腰間,他無力地閉目,虛弱地靠在訾槿的肩頭,嘴角露出滿足又恍惚的笑容,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溢位……
不日谷內寒風凜凜,大隊人馬撤去大半後,顯得這空曠的峽谷更加的冷清。玉夫人眼神複雜地站在惜梅園客房外,眉宇間的擔憂之色盡顯。
客房的門緩緩地被拉開,寶羨擦拭著身上和手上的血跡。
玉夫人看了看寶羨手上的血,緊張的問道:“情況如何?”
“傷口雖深,主子卻有意地避開筋骨,那簪子上本就塗上了療傷止血的藥,……君太子並無大礙。”寶羨斂下眼眸恭敬地回道。
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