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雲雀罪該萬死,拖累了貴妃娘娘!
她眼中無光,像是死氣沉沉受人擺佈的布娃娃。
“你看,我真的在吃!”
霍洗憂抬起她的下頜,指尖擦掉她嘴角的汙漬,放到唇裡,淺淺的嚐了一口。
“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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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翩然原本是最愛惜這身皮囊的,可也沒有法子。
她眼看著,傷口結疤,留下難看的疤。
自打她入了霍府,已經整整三日,且不說後宮裡無聲無息的沒了個貴妃娘娘,無人在意,一想到是自己把人送到霍洗憂這裡,她心裡就能嘔出血來。
“娘娘,霍府的下人口風緊得很。”雲雀說,“哪怕,奴婢想拿些銀子向伺候的婢女買些傷藥,但,她們都不肯收。”
張翩然垂著眼,瞧著那些擺在桌子上的銀子,她道,“你如今,在外人看來是霍洗憂的明媒正娶的夫人。那些,能來你身邊貼身伺候的,必然都是霍洗憂精心挑選過的眼線。”
均是懼怕霍洗憂,不可能會拿了錢,為她們做事。
雲雀聽了也覺得是這個理,擔憂不已,說,“娘娘,我們終歸是勢單力薄,人又在他人屋簷下,哪裡又鬥不過霍閹狗啊!”
張翩然起身,她從首飾盒裡選了些不起眼的首飾,說,“等尋個機會,你去廚房腌臢之地,再拿這些賄賂廚娘。“
哪怕問起來,也是新婦想要討好霍洗憂。
做些吃食,不容易讓人生疑。
雲雀接了首飾點了頭,猶豫的,說,“娘娘,霍閹狗答應的那些事,說是幫娘娘查太子殿下……那會不會,也是拿來敷衍您的藉口?”
張翩然本就信不了他,這霍府,又遍佈了多少霍閹狗的眼線。
直到,雲雀從那廚娘口裡得知,上頭會讓她們特意準備一份飯食。
張翩然的眼皮狠狠的一跳,“這裡,還有密室?”
“聽那廚娘的意思,說不要在飯菜上剋扣了,像是什麼要緊的人。”
這倒是,意外之喜。
霍洗憂還把什麼人,藏在霍府?會不會,是那元錢。
一切都是從元錢而起,關於太子殿下,她得探個明白。
張翩然握著雲雀的手,道,“陛下要是來尋我,早該來了!可他最寵愛的是柔妃,陛下的身邊哪裡還有我的位置?萬安宮與我而言,那就是一隻鳥籠子,既然這次能出宮,那不如一了百了,我帶你走了乾淨!”
雲雀收了淚,只是應下來,“娘娘要是能高興,那怎麼著都是成的!但那霍閹狗心思縝密,我們逃的出去麼?”
張翩然想若是元錢在這裡,那還得從長計議。
慢慢的把事情盤算一遍。
“你我皆是女子,又是出門在外,不若,先藏些金銀細軟拿去當鋪,金銀在手,總能想法子活下去。”哪怕現在不走,也為以後早做打算。
雲雀道,“那奴婢,再去與廚娘探探口風。”
張翩然她像是認定了這個理,嘴角浮現出一個笑,露出堅定的眼神,“霍洗憂,他不會把無用之人留在這裡,那一定是個要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