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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秦妻忙不迭的接下藥丸,給秦郎中喂下去,不一會,他的面色由白轉紅潤,終於有了些人氣。

秦妻大喜,轉頭想向土地娘娘致謝,可一回頭,身後空空如也,還哪裡有什麼人影?

日曦既上,秦郎中悠悠轉醒,見一旁淚眼惺忪的家妻,一時怔住,而後聽妻子給自己講那土地娘娘的音容相貌,越發覺得與胡弟相似七八分,不僅心生愧疚,休息幾日後,簡單收拾些衣物就要去勞山找他,秦妻自然不肯,哭鬧一番,但秦郎中的主意已經定下,趁清晨,秦妻還未醒,獨自一人上山找胡弟。

秦妻見他不見,自然知秦郎中是離開了,苦等數年,終不見丈夫與藥童歸來,知道他們是遇到事變,心底那份情漸漸淡了,隔數年,賣了那藥館,復嫁他人,不知所蹤。

鬼令(一) 最新更新:2012…01…30 21:37:27

中秋佳節,本是一副團圓、美滿之景,周家卻在月下獨嘆。

世上從來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自從周同嚴走後,周家二弟動了祖上留下來的地契,給大嫂風光的辦了葬禮、送行。可,送葬之後,他又該怎麼辦?家裡人一直希望他能夠考取一個功名回來,早早的除了祖籍,理應不是周家人才對,但大哥、大嫂這一走一死,留下年老體弱的母親,他還能人心看她一個老人家來打理周家、自己安安心心讀聖賢書?只得放棄功名。

打理周家豈是容易的事情?他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長工裡每一個人認識他,加上不善收攏人心,真可謂前途堪憂。

這還不算,別忘了,還有一個世態炎涼等著他。

等他接下這爛攤子之後,才懂得每一斗米都要自己選,不然別人會向裡面摻細沙,才懂得光給短工的小二工錢是不夠的,他們會不幹活、趕走客人、背後裡罵掌櫃。

周家二弟本來就是個讀書人,哪裡知道人心竟險惡到這種地步,哪怕生意再興旺、紅火,只要你上面沒人,別的客棧也會欺負你,活活讓你家財散盡。

他不懂這些歪門邪道,鎮子裡的貴人紅白喜事一律不參加,慢慢的,排擠他的人僱來夥計,圍著客棧搗亂。

他們的心思很明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斬之。周家二弟明白的太晚了,當他想要緩和關係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已經不接納他,除了展先生。

展先生有名有姓,可他羞於與他交流、詢問,竟白白錯過了機會。

周家二弟永遠記得,在他最難過、最痛苦的時候,展先生救了他。那日,他將要開張營業,忽然發現門口有個乞丐趴著,拽著他的衣服就說:“水……給我點水吧……”

他心腸軟,趕忙斟壺茶水遞過去,那乞丐喝下後,連忙道謝,可還沒走幾步遠,一行人突然拽走了乞丐,中午,隔壁小二抬著乞丐的屍體在他家客棧門前敲鑼打鼓喊道:“這家人心懷不軌,給乞丐和毒茶,活活毒死了人!”

他怒不可遏,卻又說不過那巧舌如簧宛如市井無賴的小二,大聲問:“我今日確實給這乞丐喝茶,但是裡面並沒有下毒!大家也是看到的,我周家曾幾何時害過人命!”

鄉親們左看右看,卻還是沒一個上前,周家二弟心如死灰,而在此時,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小掌櫃的,你把你今日給乞丐喝茶用的杯子和茶水拿過來!”

說話那人,就是展先生。

他接過裝著茶的杯子,正準備喝下,人群裡見過他的人忽然阻止他,說:“展老爺,您可不能喝,萬一真中毒了呢?這家掌櫃的一看就是心懷叵測!”

“不,我不能讓無辜的人被冤枉!”說罷,他仰脖,喝下茶水,咕咚咕咚幾聲,喝光後摔下杯子,喊:“各位可看清楚了!我也喝下這茶水,但中毒死了嗎?你們今後若再胡說,小心我把你們都關進衙門!”

周家二弟仰頭看著他,情不自禁的跪下了,說:“恩人。”

在人群鬧事中,唯有展先生替他說話。

此後,展先生便是這客棧的常客了。

周家二弟有張清秀的樣貌,平日雖不太愛說話,可若一笑之後,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便使人無法不加以側目了。

每次展先生進客棧,周家二弟都會報之以一笑,然後像個大姑娘一樣羞紅了臉,躲燙酒櫃後面,默默打著算盤。展先生看得久了,也覺得這小掌櫃的怪有意思,某此纏著他問東問西,胡說一大通,讓周家二弟視自己為神人,這朋友就算當上了。

漸漸地,展先生的每句歡聲笑語擾亂了周家二弟陳木般的心,他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