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出來,我想叫你的名字,可被楊叔發現了,他說我這樣會害死你。”那個時候,他身邊有警察保護,但她沒有。
“當時,你穿著白色娃娃領襯衫,外面是校服,拉鍊沒拉,書包是新的,我沒見過的,上面掛著一個小公主掛件。”他看著她,語氣不知什麼時候變了調,又酸又澀又委屈,“身邊還跟著一個色眯眯的男生”
宋柔抬眸:“那天是三月八號對嗎?”
顧修然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宋柔:“因為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九號,那個色眯眯男生請假沒來上學,聽說他被一個蒙著面的人堵在巷子裡揍了。”
一陣風將窗簾布料吹得飄動起來,像流動的湖水,又像那天晚上她站在人群中,微微搖曳的深藍色百褶裙襬。
顧修然抬起手,在宋柔的頭髮上揉了一下,她沒有躲開。
她沉默了很久,抬頭問道:“你爸爸呢?”
顧修然:“犧牲了。”
宋柔:“什麼時候?”
顧修然:“九年前。”
下午, 宋柔和顧修然回到市局。
蔣星星看見宋柔,舉了舉手上的辦案經費報銷單:“嵐姐, 趙隊還有董局說, 顧教授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不給報銷,還有你在政法大學小賣部拿的那盒櫻桃小番茄,也不給報銷。”
宋柔接過報銷單看了一眼, 遞還回去:“那就不報銷了吧。”
蔣星星:“顧教授那筆,一萬塊錢呢,說不要就不要了?”
宋柔坐在自己椅子上,雙腿交疊搭在辦公桌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不要了。”
蔣星星:“那要不要跟顧教授說一聲啊。”
邵其峰湊過來, 拍了蔣星星的黃毛一下:“傻啊你, 那是顧教授以個人的名義送咱嵐姐的。”
宋柔轉頭:“趙隊呢?”
邵其峰看了一眼時間:“回家補覺去了。”
宋柔:“教化陳麥文的幕後兇手還是沒有訊息嗎?”
邵其峰點頭:“嗯, 我們的人都把河西路、河西南路的攝像頭看爛了,排查了不下十幾遍。現場也去過三四次了, 楞就是什麼都沒發現。這幕後兇手,真他孃的行。”
說完遞過去一疊檔案:“陳麥文的屍檢報告。”
宋柔翻開看了看, 驗屍結果跟在現場推測的差不多, 陳麥文是被兇手一刀斃命的, 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嫌疑人的生理痕跡。
宋柔繼續往下看, 突然頓住, 抬頭說道:“陳麥文生前和死後被人性侵過?”可惜兇手用了避孕套, 依然是什麼生理痕跡也沒留下。
邵其峰點頭:“怪吧。我看兇手未必是那個教化他的人, 說不定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一個變態,陳麥文在反抗中被殺死。”
宋柔抬頭:“這份報告顧教授看過了嗎?”
正說著,顧修然拿著同樣一份驗屍報告走了進來。
邵其峰趕緊迎上去,從趙航的隊長辦公室拖出來一張全辦公室最舒適的辦公椅來,滿臉諂媚道:“顧教授,請坐。”
顧修然坐下來,道了謝。
他看了宋柔一眼:“這份驗屍報告,宋警官怎麼看?”
宋柔想了一下:“我還是偏向於兇手就是教化陳麥文的那個人。而所謂的姦殺,不過是兇手混淆視聽罷了,ta想把警方的偵察方向引到一個錯誤的方向,讓警方以為是陌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