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立在了舒筱身旁。
這是凌九第一次在這片竹林裡見到除了她和舒筱之外的其他人,她不禁仔細的將人打量了一翻。一身天藍色勁裝,一張說不清是普通還是不普通的臉。凌九隻能說,這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個江湖人,他有著江湖人特有的氣場,但在江湖人中,他算是很普通的。
隨即,凌九驚訝的發現,自從這個藍衣人出現開始,舒筱整個人的氣場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算得上是熱心開朗的人,瞬間變得嚴肅沉穩起來,整個人的氣勢也因此變得不同。
面對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藍衣人,舒筱一臉正色,眉頭微微蹙起,問道:“何事?”
藍衣人躬身立與一旁,聽問也不廢話,答道:“莊主有命,請大小姐回莊。”
舒筱聞言微微垂眸。沉默了好半晌之後,她抬起頭,正準備對凌九說抱歉,不能繼續照顧她了,結果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面癱,居然先她一步開了口:“舒姑娘,在下有傷在身,暫時又無處可去,不知可否與你同行?”
差一點,在屬下面前向來嚴肅正經的舒筱就要忍不住再次抬頭望天找太陽了。勉強嚥下了想要問出口的話,舒筱神色莫名的看了凌九一會兒,終究還是在藍衣人不贊同的目光中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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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戌時,皇宮,華陽殿
來楚出使已兩月有餘的燕國太子李勳終於要走了。雖然人家求親不成,而且狼子野心畢現,但好歹也是一國太子,又是正經以使節的身份來的,小皇帝倒是不好怠慢了他。於是一聽到這個訊息,他便讓人安排了宴會為李勳送行。
和來時不同,彼時公主殿下尚未出嫁,宴會之時便是以避嫌的名義沒來參加。如今兩個月一過,再替這位以求親為目標而來的他國太子送行時,公主殿下便是大大方方的拉著她的小駙馬,在小皇帝的左下方落了座。
當初中秋宴時,因著過節的氣氛,用的是圓桌。如今算得上是國宴,自然是分席,以公主殿下的身份,她本該是一人獨坐的,只是最後她卻是拉了自家的小駙馬同坐。而在她們對面位置坐著的,正是向大長公主求親不成的燕太子李勳。
這場宴會還沒開始,因著公主殿下這個小小的舉動,下方的百官就已經是面面相覷了。
早先那些公主駙馬不和的傳聞,到底是真是假啊?傳說是公主早早的就把駙馬趕出了房,似有不滿。但今日所見,主動拉了駙馬同桌的也是公主,而且朝中的老臣都知道,他們這位公主殿下,可不是個會隨便委屈了自己的主。所以這事兒啊,還真難說了。
江玖是不知道公主殿下這一個看似隨意的舉動,輕而易舉的就為她破了那些流言。她在公主殿□旁正襟危坐,正對面坐著的是李勳,而李勳旁邊坐著的就是楚賢。
這兩人,一個是敵國太子,一個是公主殿下的政敵,誰都不是好招惹的主。可江玖身為公主殿下的駙馬,偏偏還有意無意的把這兩人都得罪過。招婿比試時,李勳被搶了媳婦就不說了,當初楚賢請她入府,最後被她裝傻充愣的糊弄過去了,怕也是早已心懷不滿了吧?
頂著對面那兩張談笑風生的俊臉,江玖莫名的覺得壓力略大。
宴會這種事,客套是少不了的,歌舞表演也是少不了的,喝酒什麼的,更是少不了的。而作為公主殿下的駙馬,除了在一旁偷偷的大快朵頤之外,自己被敬酒和幫“酒量尚淺”的公主殿下擋酒,也是必不可少的。
宴會一開始,楚國的這些人便和燕太子客套了起來。雖然沒說什麼實質性的內容,而且雙方都知道,這次和親不成,兩國邦交會進入另一個比較敏感的時代,換句話說,戰爭可能是一觸即發的。可在這場宴會中,和諧友好的氣氛即使是假裝也要裝出來,整個一派歌舞昇平的模樣。
江玖是不明白這樣的虛與委蛇到底有什麼意義,這些人無聊的行為,也許只能用“政治”這兩個字來概括了吧。她一邊不動聲色的往嘴裡塞東西,一邊看著身旁的公主殿下紅唇輕動,吐出一句句看似漂亮,其實壓根沒什麼意義的話來。
彼此客套一番,對面的李勳突然站了起來。他舉著酒杯,遙對楚韶道:“本宮此次來楚,除了出使之外,原本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說著,他輕笑了一聲,然後微微搖頭道:“楚國人才濟濟,公主殿下當世無雙,當初倒是本宮太過自以為是了。不過即便如此,能見到公主殿下,本宮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