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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一句時,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我的臉,最終還是定格成狐狸臉上萬年不變的詭異笑容,“嘛,所以什麼是背叛,我也說不清呢。”

“這樣啊……”

**

這番問答後,再無其他可說,我重新沉浸到不久前才獲得的記憶中去——

時間倒退至黑腔剛閉合的時候。

聽了浦原的回答,我愣了好一會兒,那段時間裡,市丸銀就好整以暇地揣著袖子站在原地等我。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只知道,記憶之匣好像以浦原的那幾句話為鑰匙就這麼被開啟了——

那些我未曾來得及看完的記憶成了本初的回憶,生動地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包括後來我轉入了12番隊,包括後來和浦原度過的那些歲月,包括為他慶祝的生日,包括二百五十歲的約定,包括最後的記憶置換……

當然,也少不了“那天”之後的情景。

**

——慧稜,慧稜你怎麼樣?

那天將我從結界中抱出來的男子衣物上身上都沾著鮮血。

而當時的我已經脫力得幾乎看不清他的臉。

——慧稜,聽得到我說話嗎?

模模糊糊地,我看到他的五官都要擠成一團,覺得他抱著我的手有些太用力,弄得我很疼。

——喂,不是說好陪我過生日嗎?不能言而無信啊。

廢話,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慧稜……對不起,我還是牽連到你了。

那以後,我的生日就變成了12月31日。他說,因為在那一天他重新救回了我,所以那一天就理所當然地成為我的生日。我吐槽過他無數次:“啊餵你不就是想少慶祝一次生日麼,不要找那麼扯的理由啊!”但每每看到他“故作深沉的沉痛目光”只得撇撇嘴作罷。“好嘛,好嘛,謝謝隊長的救命之恩。”

後來,隨著相處的時日長了,我少了與他嬉戲的心情,更多地開始擔心起藍染的陰謀,言語間也少了當年的不羈與輕狂,比起本來對浦原“喂”“浦原”或者乾脆省略稱呼的叫法,我更經常輕輕叫他“隊長”。

說來也怪,剛穿越過去的時候並未覺得自己和他們有什麼隔閡,反倒是相處久了,才發現自己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看著他們——總覺得還是在看另一個世界裡的人按照既定的劇本走完自己的人生。

和我不一樣……

和我、不一樣。

漸漸的,隨著所處時間的增長,本來的劇情也被我忘了個大概,甚至連最重要的——叛變都沒有能及時防患於未然。

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敗,我卻不知道該將其歸罪於誰。

也許是我過於無能,也許是我過於健忘,也有可能是——劇本本來就不容許任何人的改變。

從浦原的話語,重歸的記憶中回到現實的時候,我只看見市丸銀依舊笑眯眯地望著我,沒有催促的意思,也沒有著急的表情——似乎他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那麼急著帶我回虛夜宮。

“那麼,我們可以走了嗎?”

回憶重歸大腦可能只花了幾秒也可能花了幾十分鐘,但從市丸銀臉上,我判斷不出時間,只能在他發出“善意的”邀請之後,呆呆地點點頭,跟著他往前走。

……

終於,我們還是回到了虛夜宮。

在踏出黑腔前一秒,我突然間若有所悟。

背叛與否,也許……並沒有那麼複雜,也並沒有那麼多參照標準。

就像當年的浦原和夜一,他們離開了瀞靈庭,就是背叛了瀞靈庭嗎?

還有當年的那些假面們,他們戴上了虛的面具,他們就是虛了嗎?

他們的靈壓中混入了虛的氣味,就不再是死神了嗎?

被列上已亡人名單的他們……到底是忠於瀞靈庭還是已經遊離於瀞靈庭之外了呢?

沒人說得準,就像沒有人能用這些來簡單的判斷一個人的陣營和立場一樣。

想通了這一點的我,對著市丸銀的背影緩緩道:

“市丸隊長……謝謝你。”

聞言。

一直走在我身前半步的男子停下腳步,側身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後聳肩、挑眉:“嘛,不客氣。”

——市丸隊長,背叛與否,起著關鍵作用的,還是心……是吧?

我妻慧稜,你不願意讓別人誤會你背叛了瀞靈庭。

我妻慧稜,你不願意讓夥伴以為你投奔了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