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桐攔住的。“浮美人既然要走,怎麼也不跟娘娘說一聲就走?”
碧梧也走上了前去,和雪桐雙面夾擊,攔著浮翠不讓走。
——她倒是將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浮翠從不將她們放在眼中,揚聲道:“我去更衣醒酒,去去就回,你們攔著我最什麼?”
“沒見過主子沒動,美人就隨隨便便進出的,浮美人總不好恃寵而驕吧。”
碧梧就不信一個失了寵的妾室還能弄出什麼么蛾子來。就算現在王妃因著外人在不好收拾她,可過後豈能容她?簡直是在宮裡的時候被關傻了。搬來王府後因為忙著別的事情,就將她扔到一座偏僻的院子住著,守門的也不過是些上了年紀大婆子,這才讓她今日鑽了空子跑出來。
但是她放著好日子不過,特意跑過來作死,那也是誰都攔不住的。
妙懿聽了稟報,想了想,說道:“讓她去吧,但是留意不要叫接近幾位王妃休息的地方。”
——尤其是沈牡丹,她現在可不是從前那位清高自詡的貴小姐了。
人總是在變的,但如今變得最厲害不是自己,不是陳可人,不是韓慈苑和穆嬈,卻是她。
那朵盛開成典雅姿態的嬌豔牡丹,如今那份典雅已經僅僅成為了一具外殼,內裡裝著的不過是同她們一樣,被現實的人間煙火薰染過的心。
浮翠走後,妙懿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派人幾波人出去,一撥去看望被單獨留在房內用飯的福王二妃,一撥去瞧酒醉的安王妃和沈牡丹,還有一撥到前面去探問瑞王宴請男賓進行得是否順利。
前兩撥人回來的很快,都說很好,沒問題。最後一波到前面探問的回來得遲了些,結果帶來一個糟糕的的訊息。
“殿下飲了幾杯就醉了,出去透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浮美人。起初殿下斥責了她兩句,結果那浮美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哄得殿下被她扶著進了房間,好半天沒有出來。”
妙懿聽得沉默了片刻,說道:“是我疏忽了,以為她不會再去打前面的主意。”
也沒想到她竟這麼厲害,三言兩語就打動了華珣。
念舊的人……也好,至少不薄情。
碧梧急地滿頭是汗:“娘娘可千萬不能讓那小蹄子趁了心。否則今後府內眾人全都任意行事,不聽吩咐,豈不是會出現第二個美人,第三個美人了?”
懷珠也氣憤的道:“這個妖精似的女人當初就不該留下她。”
甚至連罕言寡語的雪桐都小聲說:“小的聽聞酒醉可亂性,不知道她會不會趁機作亂。”
抱玉乾脆連醒酒湯都端來了,說道:“娘娘可要送去?”
妙懿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明白她是不得不去了。縱然華珣能忍著不碰自己,但酒後會如何,她可不敢保證。
她終究還是忌憚她的,或者說,她忌憚的是從前她陪伴在他身邊的歲月。
妙懿尋了個藉口走了,眾人也不懷疑,依舊聽著笑話,吃著佳餚,品著美酒,並無太大的影響。妙懿這才放心的去了。
一路穿廊過院,妙懿的心情有些複雜。她看了看抱玉盤子裡端著的湯碗,心裡七上八下。
她這算是去捉姦嗎?
好吧,她確實還有些不適應。從剛做了新娘子到帶著丫鬟氣勢洶洶的捉姦,她現在也算是糟糠妻了,到了要為水嫩新鮮的小狐狸精們讓路的時候了。
她才十六歲,還沒老了,他莫非就膩煩了不成?
分花拂柳到了前院,眾太監小廝見王妃來了,忙都作揖請安。妙懿擺手免了,問一太監殿下在何處,聽聞是在書房,便領著人直殺了過去。
等到了地方,果見房門緊閉,留神細聽,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
懷珠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她咬唇回頭看了妙懿一眼,見後者衝她點頭,猛的一用力,門被推開了,懷珠直接衝了進去,妙懿也提著裙子隨後跟了進來。
房內並沒有糾纏的軀體,凌亂的衣服,只有一名男子坐在床邊,地上站著一名藍衣太監,手裡端著一個空碗。
聽見響動,男子朝著門口處望去,見一名有著令人目眩神迷美貌的女子帶著好幾個丫鬟走了進來,見了他,直接愣在了那裡。
“安王殿下怎麼在這裡?”
妙懿和懷珠等全都傻了眼,不是說瑞王和浮翠在裡面嗎,怎麼又變成了安王殿下,那兩個人到哪裡去了?
安王乍見了妙懿,心下一喜,忍不住從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