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便失去的情況下,饒是父親也發了怒。
安禾一回來面對的便是蘇氏披頭散髮坐在地上的場景。
“逆子!幾日不見影子,去哪兒了!”
安老爺見安禾姍姍來遲,直接遷怒。
“是兒子的錯,父親責罰。”安禾畢恭畢敬的站在正廳中央。
“罷了,回去給我思過。”
安禾應了諾,便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安老爺飲了口茶後,將茶盞放下時安禾將茶盞直接接了過來,放在自己椅旁的桌上,安禾的動作另安老爺心裡略有些動容。
“嘭!”安老爺一拍桌子,蘇氏被嚇的一抖,周圍低著頭當透明的丫鬟們也是一驚。
“蘇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老爺,你若是認定了事實我又能如何辯解?”
安老爺被她問的心頭火更甚,只得狠狠壓下,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
蘇氏聽安老爺這樣子說,瞬間跌落在地上,
“妾…不敢。”
“好!”安老爺一聲大喝,安禾心知主母定然是被冤枉的,
“父親,怎不見邢姨娘?”
安老爺被安禾一問,想起邢姨娘又有些無奈,
“她不認清自己身份,和一個老奴打了起來。我便將她關了禁閉。”
“邢姨娘不是個惹事的人,此事怕有蹊蹺。”
安老爺起身,“罷了,你隨我去問問。”
邢姨娘院裡,不見一個下人,
極其蕭瑟。
安老爺和安禾進去裡屋,邢姨娘發現安禾也在,趕忙抓住安禾的手臂,
“我兒,救我啊。”“我兒,救我啊。”
“住口!成何體統!”安老爺一把推開邢姨娘,邢姨娘才仿似剛看到安老爺一般,
竟起身指著安老爺鼻子罵:
“你個沒人性的,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還想貶我出府,你就捧著那個狐狸精戲子罷,總有一日讓她毀了你!”
“你!大膽!”安老爺被邢姨娘罵氣的吹鬍子瞪眼,恨不得將邢姨娘千刀萬剮了。
安禾卻聽出了邢姨娘話裡重點,
趕在他們吵更兇前開口,
“父親,姨娘說您要休了她是怎麼回事?”
“誰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的?”
邢姨娘一呆,“你沒說過?”
安老爺一甩邢姨娘的手,“你啊你,還是別人說什麼信什麼。”
“老爺…是妾的錯…”
安禾適時開口,“姨娘那日你究竟是怎麼和一個老奴發生爭執的?”
邢姨娘仿似才醒悟一般,瞬間跪下扯安老爺的衣裳下襬,
“老爺,你要給妾做主啊……”
…安老爺嘴角一抽,試圖拉出被她攥住的衣襬,無果。
“那日妾午膳食有些多,便想到處走走消食,孰料聽到那個老奴和個丫鬟在背地裡說我將要被貶出府,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我氣不過和那老奴辯了幾句,那個丫鬟偷溜走了把那個小狐狸精帶來,小狐狸精就說她奉了主母的命要將我關了禁閉!我呸!”
……
安老爺和安禾都被邢姨娘這潑辣的一面弄的哭笑不得,眉眼抽搐。
女人,果真惹不得。
事情果真不如表面上簡單,安老爺將所有事情都交給安禾處理,可隨著安禾深入調查,卻發現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安苗。
恰逢安苗前幾日遞了一封書信予安禾。
正是時機,需得去趟平安王府。
幾轉迴廊,幾曲流觴。哪個院裡怎麼走,安禾都極為清楚,更枉論他的住所。
安禾在大廳喝了三盞茶的功夫,安苗才姍姍來遲。
安苗出現的時候,安禾其實是極為訝異的,只不過三個月的光景,安苗卻仿似過的不如在安府一般自在。
她梳著世家婦人盛裝時的靈蛇髻,一支金色鑲花步搖橫插髻前,靈蛇髮髻上一支金色小簪插入髮間,眉上一紅色牡丹花鈿,柳葉眉也愈發細長,扶搖近鬢,本是清澈見底的杏眸亦蒙了霧般深不見底
著一襲世族夫人正禮大殿時才會穿的大紅宮裝,她妝容精緻,可安禾卻覺得此刻面前的安苗不快樂,眉間斂怨,眸裡含恨。
安苗命身後的丫鬟放下了托盤後,便將所有的丫鬟都遣出了廳。
安苗淡然開口,
“他從未碰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