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般,倒也不需再去做那惡人,便能讓鈞天上院收下偌大一份人情!
褚逸夫卻面色微變,顯是早已料到,一咬牙,再次拜倒:“弟子此生已有牽掛,再難割捨,轉世之後,我已非我,還請師傅收回成命!”
許戀碟面現紅暈,也隨之拜倒。
宿璇璣如何不知他言語所指?當即怒道:“糊塗!元靈轉世,記憶尚存,不過換具軀殼而已,有甚妨礙?!”
“恩師容稟!”褚逸夫直起身來,“我蒼山劍派傳承雖然亦妙道,但若想憑之壯大,卻無可能。如今弟子得許師弟相贈幻日大(蟹)法,乃天大機緣,又有馮師伯和太虛師伯詮註,可為鎮派寶典!”
“太虛師兄?!馮前輩?!”
宿璇璣被駭了一跳!太虛他自然熟悉,九年前晉階合道,為十餘萬年來鳳凰界第一人,名副其實!而馮粱赫他也有所耳聞,乃是百萬年前這巨人界一方大宗天工樓碩果僅存的合道長老,修行已是圓滿,只差一步就能舉霞飛昇的厲害人物!
這兩個老怪一齊為幻日大(蟹)法作注,好處大到了天去,更重要的是,他們這般做法,實為對魔道的認可!
宿璇璣之前還堅若磐石的信念,此刻卻砰然破碎!
且不說桑一平和趙君遙如何沮喪,宿璇璣反應過來,立時就發現了靜坐堂中角落的馮粱赫和太虛,慌不迭地上前見禮!
“蒼山劍派宿璇璣見過太虛師兄,見過馮前輩!”
馮粱赫滿面帶笑,虛扶一記:“老夫與太虛師弟同輩相稱,宿道友若不嫌棄,也喚一聲‘師兄’便是。前輩二字,萬萬不敢當!”
宿璇璣卻不曾料到馮粱赫如此好說話,以師兄自居,分明就是做足了親近的姿態。這老道大喜過望,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禮,口稱師兄。
馮粱赫捻鬚受下,而後揮袖一拂,記載幻日大(蟹)法那金光燦燦的玉簡便凌空飛起,飄到宿璇璣面前。
“師弟且看,這幻日大(蟹)法雖屬魔道,卻以太陽精氣為根基,些許魔氣,不過用來中和太陽精氣的燥烈之性,順便增其暴虐而已,仔細算來,當屬我道門大(蟹)法!其中一門神通呼為‘幻日焚劫焰’,於渡過凝元神、合天道時的劫數有莫大好處,實為不可多得的成道法門。既然令徒願轉修此法,師弟倒也不必太過苛責。”
宿璇璣早已聽得心花怒放,甚至動了自己也改修的念頭,自是應承遜謝不迭!
褚逸夫和許戀碟大喜!
桑一平和趙君遙卻各自苦笑,分明一門魔道邪功,這老道金口一開,卻生生成了道門大(蟹)法!就算那幻日大(蟹)法以祭煉太陽精氣為主,但畢竟須得魔氣輔助,且修煉此法,斷然不能似道門一般,須得保持謙淡沖和的心境契合功法,反倒要淪為妖魔之屬,但憑心中所想,率性而為!蒼山劍派的法門殺性本重,再加上這魔功,不出三代,必然淪為徹頭徹尾的魔道!
盤算成空不說,反倒又要提防一個大敵長成!
也不知太虛師兄是如何想的,竟然還會親自為這等高深的魔功作注,也不怕養虎為患?
或許正是因為還派蒼山劍派淪為邪魔外道,掌門師兄方才苦心孤詣,與馮師兄一道,將幻日大(蟹)法修改一番,意圖撥亂反正吧。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因為許師侄牽扯其中,掌門師兄心有顧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則徑直送那姓褚的小輩去轉世,豈不一了百了,怎還會有這許多麻煩?
他兩人心中有這許多想法,旁人自是不知。
濟厄說是要來探望褚逸夫,但到得此時,也不曾和正主兒說上一句話。因此趁機走上前來,道賀勸慰一番,便算盡了人事。反倒許戀碟身上佛氣充盈,讓他多看了幾眼,不過事涉隱私,也不好多問。暗自記下之後,這老和尚便告辭離去,出了閣樓,找一干虛境談玄論道去了。
前來探視的人依舊絡繹不絕,馮粱赫和太虛招來許聽潮,道:“師侄代我二人在諸弟子靈前上柱香,西神都乃緊要之處,須得早早趕回坐鎮,也該走了。”
許聽潮自是應下,兩老怪一個面露微笑,一個略略點頭,而後忽然就沒了蹤影。這一番動作,竟不曾驚動任何一人。
“馮師伯得了太昊無極鍾,太虛師伯精修諸般虛空神通,兩人合在一起,當真是絕配。若不用心留意,我也斷然不能察覺他們的行蹤。”
略作感嘆,許聽潮便與許戀碟和褚逸夫告辭,叫上血妖,往設立的靈堂去了。出得閣樓時,還叫上了陶萬淳,祁堯,唐季甫和鞠扶子一起。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