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而且先前法院不是判了嗎?你盛阿姨又怎麼會聽你的?”
顧惜諾一愣,而後說:“我不管,總之我會跟盛阿姨說的,我哥哥不是壞人,你才是!”她忽然指著溫北瑜。
溫北瑜問:“我為什麼是壞人?”顧惜諾說:“盛阿姨當我是女兒,你卻喜歡我,你就是壞人!”溫北瑜目瞪口呆,而後說:“我喜歡你有什麼不對?如果讓你去喜歡那個誘拐犯,你盛阿姨才會難以忍受!”
顧惜諾跺腳:“我哥哥不是!不許你這麼說他!”溫北瑜說:“你最好別跟你盛阿姨說這些,這件事本來壓下去了,你要是還鬧,我就讓顧聲華吃不了兜著走!”顧惜諾大驚,渾身發涼,呆了會兒。溫北瑜見她似乎害怕,就說道:“有些事是大人之間的,諾諾你別摻和,我會跟你盛阿姨說的……你……”
顧惜諾咬著唇,好像要哭,卻又忍著,最後說:“你又威脅我!你還說你不是壞人,我討厭你!你出去,出去!”溫北瑜當然不會乖乖聽從,這種場面年並非他所願,正想緩和一下,誰知顧惜諾見他不動,氣道:“你不走我走!”往外就跑。
溫北瑜攔住她,顧惜諾最害怕跟他身體接觸,當下越發受不了,拼命掙扎開去,叫道:“我要回去,我要找我哥哥!”於是徹底失控。溫北瑜回想著,心頭又亂,頭也忍不住隱隱作痛。
嘆口氣,車子發動,顧惜諾晃了一下,略見清醒,皺著眉低呼了聲,眼角掃見旁邊的溫北瑜,頓時抬手去推他:“你幹什麼,這是……我要下車!讓我下車……”臉頰上的血順著流下,摻合著淚在裡頭,看起來越發驚心動魄。
溫北瑜烈火般的性子也收斂了,只是柔聲勸:“諾諾坐著別動,我送你去醫院。”顧惜諾叫:“我不去!我要回家!”眼淚汪汪地,明明沒力氣,卻還不住掙扎,不肯安分。
一滴血落下來,打在她身上,淡色的睡衣,被染的一塌糊塗。
溫北瑜大為頭疼:“諾諾,你的傷要緊。”顧惜諾哭:“是你害的,我恨你,我要回去……哥哥!”控訴了溫北瑜一會兒,轉頭望著車窗玻璃,臉貼在上面,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又委屈又害怕。
溫北瑜無可奈何,將她拉回來,顧惜諾伸手試圖將他甩脫,彷彿車窗外就是顧聲華,戀戀不捨地只是對著車窗,不肯看溫北瑜一眼。
拉扯間一滴血落下來,打在溫北瑜手上,簡直如同一滴滾燙的鐵水打在肌膚上,溫北瑜滿心抽痛,無法,只好暫時投降:“諾諾,諾諾你乖乖地,我就叫顧聲華來看你,好嗎?”
這句話卻是特效良藥,顧惜諾不再吵嚷,回頭看他:“真的嗎?”想了想,“你一定是騙我……”閉著眼睛,淚流滿面地,又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我不要在這裡,你欺負我。
受了傷的女孩子,格外軟弱,卻仍舊是那麼倔強,認準了什麼,決不放棄。說完了後,又不理會溫北瑜,扁著嘴哭起來。
顧惜諾從小到大沒哭過這麼多,這時侯又是委屈又是痛,真正是毫無遮掩,把小時候沒哭過的淚也都哭出來。
溫北瑜起初手足無措,漸漸地看著她哭得傻呆呆又極可憐的樣子,就有些啼笑皆非,……這時侯的顧惜諾,正如他以前初次見到的那小丫頭,到了溫家,跟他一言不合,繼而動武,受了傷後,偶爾會哭,那種模樣,便如現在這般,又是可愛又是可憐……當時他小,表面上裝作不怕,心裡頭早就慌成一團,暗暗求遍了滿天神佛,只求她不要再哭了。
他從來英雄,卻在這小女孩跟前拜服,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溫北瑜看了顧惜諾一會兒,那顆如同沸水油煎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心甘情願,再度投降徹底:“我說真的,我現在打電話,行不行?”
顧惜諾睜開眼睛,淚汪汪地眼睛看著他,眼睛紅紅地,鼻頭也是,加上額頭上的傷,臉頰上的血,當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這個時候,就算是她要全世界,他恐怕也要拼盡全力給她奪回來,放在她跟前,只要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溫北瑜二話不說地掏出電話,那個可惡的號碼還存在手機裡,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有想到,果然竟有這樣的“不時之需”。
溫北瑜苦笑。電話響了兩聲,溫北瑜看一眼正望著自己、半是狐疑的顧惜諾:“顧聲華?”
顧惜諾聽到這個名字,嘴唇一抿,淚又紛紛跌落,喃喃地叫:“哥哥。”
溫北瑜焦頭爛額,那邊顧聲華似乎沒想到是他,略有些詫異:“溫局?”疑惑叫了一聲,忽地快速問道:“諾諾怎麼了?!
溫北瑜一驚,他這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