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父的性格。他那時不過是看你鬱鬱寡歡,所以尋點事由讓你活潑點。”
“真的?”我話音微微上挑,“我之前還為師父的傷而內疚不已,現在看來我可以收起這份愧疚了。”
摘星子輕咳兩聲,就不說話。
我哼哼兩聲,道:“大師兄,當初在客棧,你瞞得我好苦。”
“師之命,莫敢不從。”
“好,很好。”
“小師妹,大師兄我也是無奈為之,你明白的。”
我微微笑,“恩怨分明,我自然是明白的。說起來我也需要去藥方抓點藥。反正師父此時也不急著喝藥,不如就由大師兄為我帶路如何?”
摘星子心中有愧,自然答允得十分爽快。
在藥房抓好我自己需要的藥材後,我又額外要了許多黃連。將那一包黃連握在手中,我眼底的陰霾終於散去幾分。
丁妖孽,你居然稱病奴役我那許久,為了你特別照顧我的這份“情誼”,我便送你一點小小的禮物吧。
“小師妹。”
“大師兄?”雖說知道摘星子與丁春秋聯手欺瞞我時,我心底帶著幾分惱意。但此時,我已然看開了,畢竟為人子弟的怎好違背長輩的命令?摘星子勉強也算是無辜的受害者。
摘星子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最後定格在那一包黃連上,“這東西,應該不是你自用吧。”
我十分無辜地望著他,“我只是覺得師父的藥方裡面少了一味藥。大師兄,你覺得不妥當嗎?”
摘星子默默挪開眼,“一會送藥的話,你自己去吧。”
雖然說經過多日的磨合,我已勉強適應了古老的灶臺,但是煎藥這等十分講究技巧的東西,我在上一個世界沒學會,此刻自也不會靈犀一動突然成才。
於是我蹲在一邊給大師兄打下手,在他準備蓋上給丁春秋熬的那罐子藥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黃連撒進去。
大師兄的動作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我笑眯眯望著他,卻見他再次默默別開眼。
我在心中嘖嘖稱奇,暗道丁妖孽你真是不得人心啊,就連開山大弟子都不反對我的惡作劇。
就這樣在煙熏火燎的廚房裡蹲了大半個時辰,兩碗黑乎乎的湯藥頓時出爐。
“小師妹,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收拾了。”
正在我將藥汁倒出,並小心收到食籃裡面時,卻聽摘星子突然丟下這麼一句話。待我抬頭望去時,早已不見了對方的蹤影。
“厚,真沒義氣。”我嘟囔著,匆忙將爐火熄滅,隨即拎著籃子愉快前行。
等站在丁春秋房門前,我才收斂起臉上過分誇張的微笑,推門而入。
進屋時,丁春秋正握著一本書,斜倚在窗邊安靜地閱讀著。
風微動,發如瀑,眉眼含笑,神情閒散。美人如畫,本是極度養眼的畫面。只是……一想起對方的心腸實在不怎麼好,眼前的美景便也失了幾分味道。
我將食籃往桌子上一擱,“你的藥。”
丁春秋抬眼,“摘星呢?”
“師叔祖突然有事情找他,我只好勉為其難地為你送來。”我沒好氣地撇嘴,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喏,藥要趁熱喝,否則會少了許多藥效。”
我伸手,掀開食籃的蓋子,端出屬於自己的那份,捧在手裡以十分痛苦的表情一口口慢慢啜著,眼角餘光卻是鎖定丁春秋的一舉一動。
我看著他走到近前,我看著他端起藥碗,我看著他唇瓣碰觸碗沿,我看著他抬手——呃,為什麼他喝藥的動作突然停下?
就在我等著好戲開幕,卻見丁春秋的動作驟然停下,而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直直向我掃來。
“小顏沐,為何一直注視著為師?”
“哪有。”聽到這句話,我險些被口中的湯藥給嗆到。
他卻是放下手中的碗,捏著下巴打量我,“我怎覺得你喝藥喝得很痛苦?若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十分懼怕苦味的吧?”
“是啊。”我遺憾的目光悄悄從對方那滿是黃連的藥碗上挪開,輕聲應著。
下一瞬,卻見丁春秋變戲法般掏出一小袋冬瓜糖,“這是師孃之前來看我時送我的,我現在便轉贈給你吧。”將那東西放在我面前,他又輕敲著我的腦門,“長痛不如短痛,你倒不如捏著鼻子一口氣灌完,再吃點糖。”
我看著他的笑,又看著我面前那誘人的冬瓜糖,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丁妖孽很多時候還是蠻照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