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並最終與出版社一起,商定了現在這個較為中性的名字。
他起上述這些較“性靈”的名字,實際上是受了林語堂先生的啟發。林先生認為:中國人顯然欠缺夢想,信奉閒適哲學,其文化的最高理想人物是一位###的達觀者,他是睜著一隻眼做夢的人,是一個用愛和譏評心理來觀察人生的人,是一個自私主義和仁愛的寬容心混合起來的人,是一個有時從夢中醒來,有時又睡了過去,在夢中比在醒時更覺得富有生氣,因而在他清醒時的生活中也含著夢意的人。他把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看透了他四周所發生的事物和他自己的徒勞,而不過僅僅保留著充分的現實感去走完人生應走的道路。因此,他並沒有虛幻的憧憬,所以無所謂醒悟;他從來沒有懷著過度的奢望,所以無所謂失望。他的精神就是如此得了解放。以此種人生狀態或曰境界來重溫券業中的種種人和事,也有一如在夢中的恍惚。那是一種另類的夢境。因此“別夢”在這裡,從字面上理解,至少就有了三種含義,即“別有體驗的夢”、“別具滋味的夢”和“別種宿命的夢”。這三種含義都可為本書所容納。
此外,“別”字在書中還可以作如下兩種詮釋:
一為牛與熊別、每當我們的市場穩定地好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有相當數量證券市場的投資者堅定甚或狂妄地認為,既然21世紀(甚至包括以後所有的世紀)是中國的世紀,中國經濟如此之好,社會如此之穩定,那麼股市就必然會一直牛下去,牛在吾國將徹底與熊道別。然而,常識告訴我們,這卻是不可能的。熊總是會來的,因為它每一次都不走遠。所以,“牛與熊永別”只是一個一廂情願的夢幻。
二為與牛熊相別。牛熊代表著紅綠兩界,代表股市、券業乃至整個資本市場。書中主要人物,最終皆與券業揮別,並演繹著各自的一場場一半清醒一半睡的夢境。
證券與基金業是中國出富人比例最高的領域之一。
近些年,這些富人中有相當一部分已經“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這些隱退者或者玩鴿子、讀古籍、遊山玩水,淡泊於世;或者耽於古玩花草、丹青探險、聲色犬馬、揮灑閒情逸致,甘於淪為食利者。實業、慈善和再投資,都已不再能喚醒他們。他們就像戰爭中僥倖活下來、在和平年代裡不知所措的仕官生,扶著沉舟、倚著病樹,兩眼渾濁地盯著前方,既不願回憶過去也看不清楚未來,腦子裡空空如也。而那些沒有“洗手”和“退出”的人,則又無暇或不屑於看一眼那些沉舟和病樹;他們也許有意無意地在忘掉自己的過去,而只顧向前。於是再也沒有人去顧及“沉舟和病樹”們,或者記著他們了。人們之所以會忘記得如此之快,是因為在網路時代,人們不知不覺地把記憶都託付給了伺服器。沒了記憶的人,會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整天亂試亂撞。這時,一個既傻又笨的人走出來,想替頑石把那些沉澱了的歷史的一部分,簡單地燒錄下幾筆,以勾畫出幾個背影輪廓,昭告於後人,讓他們記著,那進步的足跡裡曾經印有過的另外一個側面;連帶著,他也想趁機儘量多地激發起人性的另外一個側面。
證券行業帶有原罪。這裡所記只是冰山一角。
證券市場中的每一個都算不得高尚,因為誰不想著將別人賬戶裡的錢“挪”進自己的賬戶裡呢?所以,即便虧了,也不必抑怨什麼。
我並無意揭這個市場的瘡疤,使其膿流不止,因為它完全可以自行吸收,慢慢地痊癒。事實上,各國的情況也大抵如是。
大家都要經受那麼一個很難完全規避掉的不光彩歷程。
股海別夢 到處都有理(3)
作者希望本書能夠表達出一個社會舞臺上的一群個人,一番奮鬥,一段歷史,一種思考,和一類心態。如果言猶未盡,那就只有抑賴讀者自己的“自言自語”去彌補了。
股海別夢 目錄
朱希文被捕
唐戈病逝
魏總裁氣短
霍小青情長
羅青松自殺
張自貴賦閒
李思恩改行
一種清靜
寫在後面的話
股海別夢 朱希文被捕(1)
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把正躺在長沙發上午睡的李思恩驚醒。他一躍而起,抓起電話,瞪圓了不大但卻敏銳有神的眼睛。電話是一層散戶大廳的主管陳力打來的,嗓門高且氣急敗壞:“李總!不好啦!行情中斷了!大螢幕都黑了!單子也報不出去!指數還在漲!股民都瘋了!我們櫃檯的玻璃都被股民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