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這時才意識到,已經天亮了。他坐起來,梳洗過後,拉住白玄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有話要對我說?”白玄之見他這番模樣,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格局。
“那個……你說夢境……是不是……真的?”林耀吞吞吐吐說了半天,終於憋出這句話。
白玄之想了想,心裡明白了幾分,“你昨晚做了什麼夢?”白玄之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問他。
說話間,幾人都進到了房間,張林拿著一根剝了皮的黃瓜,對著就是一大口,他隨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目不轉盯的看著林耀。我拿著雞蛋,邊吃著邊聽著林耀和白玄之兩人的對話。
榮嬸這時也端來一碗粥,還有有些自家釀造的可口醃菜,榮叔也緊跟其後,一手拿了兩熟雞蛋,一手端著一碟春捲,這些美食都是出自於榮嬸的廚藝。榮嬸放下托盤,不放心的往林耀後背上看了看,這次真正鬆了口氣。看樣子林耀後背的傷口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不過,他腳踝的浮腫可沒見消去。
榮嬸端著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林耀手上,還叮囑他要小心別燙著嘴。在一旁的榮叔手不見停,剝好雞蛋,又往林耀手中塞,林耀有些應接不過來。吃了一半,林耀停了下來,放置一邊,“我昨晚做了噩夢!”
他開口說著,“去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四周沒有什麼人,只有一棵很高大的大榕樹,後來出現一個小女孩,喊我小愣子,我……不認識她。”接著他又說了出現的穿白裙子女子,還有看不見的男人救了他一把的經過。
林耀一時愣住了,喃喃自語地說道:“誰是小愣子?沒聽過這名字……我有見過嗎?”
白玄之精明的眼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他發現榮叔榮嬸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好像僵硬了不少。白玄之彷彿微微猶豫一下,才緩緩開口:“榮叔榮嬸,你們是不是認識小愣子這人?”
榮叔看著林耀,忽然問了一句:“林耀,你之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林耀不解,“你是指哪方面?”
“有受過什麼傷嗎?比如頭腦有沒有受過傷?”榮叔指了指他自己的腦袋,眼神中帶著擔憂。站在一旁的榮嬸雙手緊緊攥緊,不停的來回摩擦,她看似更甚擔心。
林耀偏著頭努力回想過去,“好像有那麼一件事,我聽我舅舅說的,小學的時候出過車禍,撞到頭,喪失了一部分記憶。醫生說,可能會很快回想起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段失去的記憶。”
“那就說的通了,怪不得你在街上連我都認不出來。”榮叔輕嘆了幾聲,語氣中有些無奈。
林耀饒了饒頭髮,尷尬的開聲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連這個村子的名字也是我舅舅告訴我的。在街上見到榮叔你,我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直到我打電話問了舅舅,他才和我解釋一番,我到現在還是沒能回憶起來。不好意思!”
榮叔連忙擺擺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又不是你的錯。”停頓了一會,他又嘆了口氣,“你是在七歲的時候隨你父母親遷移到外邊去的,自此之後就沒回過來。原來你是失去了有關這村裡的記憶。也難怪你見了我一副吃驚的模樣,我現在明白了。”
“榮叔,能給我們講講誰是小愣子?”白玄之又把剛才的問題提上點上。榮叔望了我們一眼,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輕微的搖了搖頭,“小愣子就是林耀的乳名。他小的時候,身子虛弱得很,動不動三更半夜就發起燒來,有經驗的老人說這是小孩子陰氣重,陽氣不足,那些髒東西纏著他,得用通俗的字眼來為其命名,以此來遠離鬼魅。你父母尋思著,找了我們商量,最後決定你的乳名就叫小愣子。那時候你特別喜歡一個人坐著發呆,一發呆就是一個上午,不哭不鬧,好帶。”
白玄之插嘴說著:“恩,一些地方是有這個風俗,如西漢著名的辭賦家司馬相如,小名叫“犬子”,後來,隨著司馬相如的成名,人們便紛紛用“犬子”一詞來謙稱自家的兒子。另外,劉禪的乳名叫“阿斗”,曹操的小名叫“阿瞞”,宋武帝小字叫“寄奴”,北宋陶谷小名叫“鐵牛”,蘇轍之子蘇遠小名叫“虎兒”,都是一個理。”“原來這樣!”我聽得入迷,連連點頭。
“你剛才有提到一個小女孩,或許是你以前認識的。”白玄之又添了一句。
“哎,林耀,是不是你之前惹了太多桃花,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張林咬著黃瓜,笑眯眯的說著。
林耀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你?從小就桃花氾濫。”林耀不甘示弱反駁了張林一句。我只覺得好笑,這倆人的相處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