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林自己辦了離院手續。透過一則電話,張林向邢警官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把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最後向邢警官請了個假期,便趕到火車站買了車票,急匆匆的趕往另一個城市。雖然邢警官不太相信神鬼一說,可他信任張林,他不僅是張林的上司,更是他的好朋友,對於張林的人格,邢警官是最清楚不過的。他沒有阻攔張林,反而多批幾天假給他,讓他出去放鬆下心情,別一整天的躲在警局裡熬著發黴。
張林望著沿途的風景,他可沒心思欣賞這些。不過此刻他腦中倒是浮現出另一個人影,就在剛才匆忙趕路時不小心碰撞到的人,那個人是怎麼回事?渾身讓人看著就不舒服,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他又說不出具體,憑他多年的直覺,忽然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由心而生。不知為何,剛才那個人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一想到那個人低著頭,蓬頭垢面,張林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不過,當他腦中浮現出另外一個人影時,他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快我們又見面了,白小子。張林嘴角的笑容一刻也掩飾不住,靠著窗邊,沿途的圖畫映入他眼簾中,壓抑許久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愉悅起來。
在郊區一處偏僻的老房子裡,歲月斑斕的老屋子已是被刻畫上年邁的裂痕,經過歲月的洗禮,屋前那一扇厚重的木門破舊不堪的發出著低吟的瑣碎聲。灰黃的磚瓦,稍顯破舊,彷彿在告訴著來者這座房子的歷史悠久。瓦楞上許多枯草迎著風抖著。周邊的幾座殘垣敗瓦的平房,汙濁的灰塵佈滿屋頂,屋簷,牆上的石頭已經發黑,斑斑駁駁的石磚上已失了色彩。院子裡,零零散散丟棄著幾顆枯萎的植物,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旁邊還放著鐵鋤頭、簸箕、擔子、籮筐等農具。小破屋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櫃子,破破舊舊的早已褪下了明麗的色彩。
院子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一米五六左右的男子了進來。凸顴骨,薄嘴唇,前面兩個大齙牙醒目可見。他提著一大袋的東西直接往屋子一扔,眼睛周圍腫的通紅,像是起了水泡般膿腫。他一面憤憤在小櫃子上踢了幾腳,一面吐了幾口唾液,眼神裡盡是惡毒。“媽的,敢碰老子,找機會削了你。”他說的自然是在火車站被張林不小心撞碰到的事。坐了一會兒,他起了身子,開啟左側櫃子暗格,一道門現了出來,他邁開步走進密室裡。
昏暗的燈光,發出微弱、柔黃的光線,淡淡的光線似鬼魅般逗弄似的搖曳著。凌亂的地上躺著兩具冰冷冷的屍體,準確來說,是兩具女人的屍體。其只靠桌子底下的一具屍體,手指已經發黑,發紫的雙唇,鐵青的膚色,就像有人在她身上塗了一層淡紫色的顏料般全身膚色發青發紫。凌亂的頭髮披在地上,似乎臨死前她也拼命掙扎過一段時間。看似痛苦的臉,彷彿在告知著她是死不瞑目。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具女性屍體,躺在骯髒的地面上,撒濺在牆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零零散散的汙跡好像一雙雙的眼睛,似乎在痛訴著命運的不平,在為這兩具屍體默哀著。沒人會知道,在這偏僻的地方,幽暗的地下密室裡,正躺著兩具冰冷冷的屍體。而這個兇手,當然就是剛走進來的馬寧成。他雙手叉腰,鄙視的看著地上的兩具女屍,還不解恨的用腳踢幾下靠他腳底的屍體。他臉上很暗鬱,又或者,用面目兇狠來形容最為不過。馬寧成蹲下來,一隻手用力的捏著那具女屍硬邦邦的臉,毫不客氣的喃喃道:“罵啊,怎麼不罵了,臭女人。敢罵我,你現在還不是死在我手裡。媽的,去面試被人取笑不說,回去路上還要被你們取笑,笑啊,你現在給我笑啊。”大聲嘶吼著,他迅速用雙手撐開女屍的嘴唇,似乎想撕裂那張無法表達的雙唇。女屍靜靜的躺在地上,在昏暗的燈光下,佈滿血漬的泥土地上反射出黑紅色的光澤,兩具女屍的身上盡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可想而知她們臨死前經歷了怎樣的折磨與虐待。
房間裡發出濃郁的血腥屍臭味。可馬寧成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又或者,他喜歡聞到這種味道。他閉了眼,深深的呼吸著,這種味道實在太讓他興奮了,不知不覺中他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有這裡才能讓他感到快樂。馬寧成睜開雙眼,憤憤的表情裡抹過一絲殘酷,他想起他的經歷,這些痛苦的經歷讓他淪為別人的笑話。他不高,是他的錯嗎?面試的一次又一次失敗,這是他想的嗎?他也有尊嚴的,這些該死的人就那麼容易隨便踐踏別人的缺點嗎?他不許,所有取笑過他的人,所有欺負過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良久,他站立起來,手中拿著一把屠刀,現在他要享受這個美妙的時刻。他嘴角禁不住的揚起弧度,在這裡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