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如何,這些可能位置的力量始終不能忽略,而且我相信,定下這麼一條看似違背自然綱領的規矩,或許真有什麼詛咒之類的傳言也未定。榮叔的這些話,無疑是讓剛才那隻憑空出現的黑貓平添上更為神秘的面紗。
想起那隻黑貓,黑夜中儘管有看的不太清的地方,可它那雙如燈籠大的會發出幽暗綠光的眼珠子可印在我心坎頭上。一想到黑暗中,那對亮晶晶的眼睛一直在偷窺著我們,全身不寒而慄。任是誰知道被人暗處裡偷窺都是很反感的罷,更何況是一隻來歷不明的黑貓。儘管看不清黑貓的全身,可我依稀記得它的尾巴尖上和耳朵尖上都有一抹白毛,而且那隻黑貓的耳朵不像普通貓的耳朵那般尖尖的的靈巧,反而更顯得扁圓,倒像一把小蒲扇似的,有點滑稽卻不乏靈活。
榮嬸膽怯的添上一句:“你們就別問那麼多了,老祖宗傳下的警言,總有他們的一些道理。再說,歷經了這麼多年,知道真相的人也化成一堆黃土了,很多事也無從追究了。”榮嬸這話有道理,即使我們再怎麼的追問,也是無濟於事的。
“那是邪貓。”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玄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在場的每個人無不震驚。我腦中匯灌而入的是無限的恐怖。我不想在這件事上感興趣了,我開始覺得脊背上升起一陣陣徹骨的涼意。帶著驚惶神色的張林沒有因此放棄,而是追問似的緊張開聲道:“邪貓?是不是很邪門?”白玄之沒有避開張林的目光,而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這種邪貓我只在樹上看過,沒想到真的有存在。相傳,有邪貓出現的地方,天災人禍必有一劫。而且,那隻黑貓似乎有些怨靈的氣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覺得是這個樣子。”白玄之沒有隱藏,直率講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榮叔,你們村菩薩出巡沒有去下村巡邏嗎?”白玄之似乎想到什麼,看著榮叔問他。
榮叔想了想,眼睛裡閃著畏懼的神色。他歪下頭,似在自言自語道:“你這麼一說,我倒記起一件事來。我們村過年例遊神出巡,從來沒經過下村古屋。聽老一輩的人說過,很久之前試圖想靠近下村古屋,可是就在剛剛踏入古屋的百米範圍之內,轎子上的神像突然倒下在地。眾人都慌了起來,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聽說那時候原本的烈日當頭的悶熱天氣陡然間烏雲密佈,雷電鳴閃,在場的人都開始懼怕起來。也不知怎地颳起了一陣陣大風,吹得巡邏隊伍散開了。還是有個對這些事略知的年長太公下了命令,叫隊伍趕緊撤離。說來也奇怪,隊伍一走出下村的所屬地,天上又恢復了正常,哪裡還有烏雲遮天?其實大夥心裡都明白得很,這是鬼靈在作怪,或許是我們侵犯了它們的領地,無意中惹怒了那些不能安息的鬼靈。自此之後,我們村便定了一條規矩,菩薩出巡不能經過下村古屋。我們後人遵循老祖宗的古訓,一直相安無事。”榮叔盡他所能把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他饒了饒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關於下村古屋,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別的我還真不太清楚。”其實有件事我挺在意的,挺榮叔榮嬸的講述,我覺得他們挺有文化的,可見到他們藍上衣和深灰色褲子的樸實無華的打扮,我又打消了心裡疑惑。應該是我想多了吧。可下一秒,我這個疑惑終於解開了。
“榮叔,冒昧問你一句,聽你講話,有條有理的,你起碼也讀過高中吧?”白玄之覺得奇怪的很,終究是忍不住的多問一句。
榮叔倒是擺了擺手,拿起煙桿子又吸上了。倒是站在一旁的榮嬸開口解了我們的疑惑:“其實,我老頭子世代都是書香世家名門望族,他下鄉改造時,我們才有機會認識的。”我困惑的表情引起了榮叔的注意,他和藹的說著:“全國知青上山下鄉運動,我被分配來這裡。後來就認識了我老婆子。再後來,可以回城了,可我都已經有了家庭又有了兒女,便不想那遭事兒了。那時候也定性了許多,再也沒有年輕時的衝勁了。”聽榮叔這麼一說,他以前豈不是大學生之類的?那可是硬槓槓的知識分子。
只不過當榮叔講到兒子這字眼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的悲痛。或許,他經歷了許多我們無法想象得到的苦難罷。榮叔輕輕嘆了口氣,看上去很疲憊,身影有些僵硬,抿緊了嘴巴不說話,接著便大口大口地吸著煙。
榮嬸看到此情形,擋在我們跟前,緩解了尷尬的對話,“好了,也挺晚的了,你們趕緊回屋睡覺去,有事明早再說,更何況你們逛了一整天也累了吧,回房歇息去吧。”那聲音溫柔的像是一曲柔和的安眠曲,輕輕地拂過我的心間。榮叔這時候也扭頭看著我們,對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都回屋歇息去。林耀剛想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