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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罪(7)

我從噩夢中猛然驚醒過來。腦中還殘留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為什麼會是白冷麵?心中只覺得很渺茫,很恍惚。一想到他用刀劍刺進我胸口的那一刻,我就開始煩躁起來。為什麼會是他?他會殺了我嗎?心中的不平靜,只覺得有股浪潮在心中一浪一浪的推動著,任是我怎麼的撫摸,也恢復不了正常的心跳頻率。

深呼吸了一口,看了看窗外。外邊灰濛的一片,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腦中一直重複著剛才的夢境——流血的一幕。我下意識的用手摸著胸口,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胸口真的被刺著一把鋒利的刀劍。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我不自覺的轉過頭,看向隔著有一段距離的床,黑暗中,看不清楚床上兩人的臉龐,只能依稀憑著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判斷出,兩人已進入了夢鄉。黑暗中,彷彿有雙眼睛,在監視著我,是我錯覺嗎?我斷然地搖了搖頭。

在黑暗中怔怔發愣了一會,突然有種空虛深深涌上我的思緒。屋子裡靜的有些過分,越是在意,就越覺得這屋子太靜了,靜的可怕!胡亂的想著,那顆小小的心臟一直在怦怦亂跳個不停。我靜躺在床上,用毛毯把自己包裹起來,強硬的閉了眼。屋內的鐘聲滴答滴答的響著,而我卻是清楚的數著,為什麼這般的清醒?我不很明白,只因為剛才那場無厘頭的噩夢?或還在介懷,刺向我胸口的那把劍,只因是那個人。我應該不再去想它,雖然心裡默默的同自己說著,還是忍不住的去回憶起那段半夜的驚夢。一整晚,我睡得不是很安穩,輾轉難眠,驚回千里夢,已過三更。迷迷忽忽中,才漸漸垂下眼簾。

一大早,我便醒來。白冷麵也隨即起身。見我安靜的怔在床上,他抬頭望著我,不象平日那麼調侃我,而是用低微的聲音關切的問我:“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他的聲音直灌入我耳朵裡,不知怎地,我心間流過一絲的暖意。我抬起頭,怔怔的望著他,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忍住眼角的那股暖流,聲音也不很高的問了他一句:“白冷麵,你會殺了我嗎?”他被我問的莫名其妙的,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久久呆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突如其來的一句,似乎讓他回憶起了什麼,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眼睛裡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他有些啞然了,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我看不懂他的表情,或許,只因那時我太過年輕,太多的情感都無法感悟到。

我似乎感受到我頭上的那隻手顫抖了一下,我滿臉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他。他似乎也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那種審視他的眼神,停了片刻之後,他嘴唇微微蠕動一下,一道輕微的聲音傳入我耳朵裡,“當然不會。”他的一句話,讓我心底的不安一下子消失了,如釋了重負般輕鬆。這時,張林也從床上爬了起來。見到這一情形,他倒是開起了玩笑:“大清早的兩口子在秀恩愛呢?”他吊高嗓子提高了聲音,怕是外邊的人聽不見似的,故意說著給人聽。我被他的話逗笑了,毫無掩飾的露出微笑。倒是白冷麵,表情還很自然,不露出耳紅面赤的樣子。在他快活的時候,他還是有露出微笑的,只不過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這一形象。

胡爺爺聽到這一屋子的笑聲,也好奇的走了進來。看到張林笑的嘴都合攏不上來,便出了好奇,問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呢?也給我講講,好讓我樂樂。”張林努力的忍住笑意,保持鎮定,直向胡爺爺擺了擺手,便拉著他一同走了出去。

屋裡就剩我和白冷麵兩人。當我們的目光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笑紋又顯擺在了臉上。突然,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一道聲音:“發生什麼事了?我不相信你剛才會無緣無故問我那樣的問題。”他明亮有神的眼睛轉動了一下,便直接往床沿邊坐了下來,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解釋。

我不敢看著他的眼睛,頭不自覺的便垂了下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一低頭,我感受到他那雙漆黑豆大的眼睛更是盯著我不放,但又怕過多的追問會使我心裡不舒服,他只看著我,雖然我感受到他焦急的目光,可要叫我怎麼跟他解釋明白,昨晚的那場噩夢。他彷彿失去了平日裡的沉靜,不平穩的目光變得有些迫不及待。要告訴他嗎?我輕輕地問自己。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急切的目光,我彷彿猶豫了一下,最終嘴唇蠕動了一下,一道哽咽的聲音從我喉嚨處發出,“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有人拿著一把利劍,刺向我胸口,而那個人……便是你,我嚇得從夢中醒了過來,一整晚都沒睡好。直到現在我腦中一直在想著夢中的情形,好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會被你殺掉。雖然我知道那是場夢,可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