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事情的順利,我們一致認為在晚上十二點進行此事。現在離晚上還有一段距離,準備上我們還是有充裕的時間的。易水寒告別我們,說回去拿些裝備。而白玄之也叫我安定地呆在病房中,他自己則回家準備些黃紙符之類的東西。
我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的發呆著,一個下午,除了打盹睡了一覺,便是悶得慌,在無聊之至中我凝望著窗外度過孤寂的時間。感覺時間便象水泡一樣空洞,混混沌沌中卻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護士過來查房的時候,喚醒了冥想中的我。我看下窗外,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墮落的夕陽漸漸消失在我視線裡,不一會兒,已經完全看不到夕陽的餘暉。這段時間,張林給我帶飯來,我簡單地吃過,和他輕輕交談幾許,他像平時一樣交代幾句便走了。頓時,病房裡只剩靜默與我同行。也不知他們兩人準備得怎麼樣了,去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準備得充分了罷。
在枯燥的等待中,他們兩總算姍姍來遲陸續到了這裡。易水寒手中提了一箇中等的箱子,是個很老舊的款式,褐色的外表卻很耐看。白玄之也帶來他的工具箱,裡邊的東西不言而喻都是很抓鬼道具。他們倆見面也不多打招呼,完全印證了歡喜冤家的事實。我也沒說什麼,反正這是他們倆的相處方式,不吵不鬧,這樣便好。在等候期間,我隨意的和他們閒聊幾句,也抬起頭偷偷地瞟著易水寒,目光中很是好奇,不知他真正的身份是什麼,這一點倒是令人十分好奇。不過我沒敢問,他不說應該是有著什麼苦衷的。我也曾幾次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晨姐,她還是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我倒是感覺到她的呼吸在慢慢變弱,這也是最令我擔憂的。白玄之安靜的坐著,卻比平時少了許多言語,最多是我問一句他才簡單地以嗯啊作答。不過他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易水寒那邊,好像要將對方看透方可罷休。
易水寒感受到他的注目,也玩味地回以他目光,倆人這一盯一瞪中時間倒是過得挺快的。不知不覺中,時間將近午夜十二點。白玄之鎖上了門,四處裡檢查一遍,而易水寒開啟了他的隨身箱子,只見裡邊滿滿的都是些道具,黃紙符也不少,還有大瓶小瓶的液體,估計是黑狗血,雞血之類的,這些東西我從小見到大,再怎麼遲鈍,總得猜得出一兩件的。他拿了些黃紙符,還有幾根紅繩,還有類似煤油燈的燈盞。我望著他手中的燈盞,倒是有幾分的感興趣。這時,白玄之也湊近過來,看了幾眼易水寒的箱子,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道精光。看來他對易水寒箱子裡邊的東西有了興趣,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即使是細微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裡。他那點神情逃不出我的眼目。
倒是易水寒,看著一臉豔慕的白玄之,心中自是得意洋洋,總算在一件事上贏過這小子了。很快,他們倆人各自在牆的四角佈置了一些陣法,該預備的東西一點也不含糊。易水寒分給我們倆人各一條紅繩子,叫我們捆綁系在手腕之上,他自己也繫了一根,而後,將三根紅繩連在一塊打上一個死結。當指標快要指向12點時,白玄之點燃了那盞等,從他箱子裡拿出一把桃木劍,在上面迅速的畫了幾個符咒,而後放在盞燈前邊。我不明白這些代表什麼,不過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平常不過的事,想必應該出不了差錯。最後一步,我們三人圍在一圈,各自拉著對方的手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靜心地進入夢鄉。閉眼前,白玄之很是擔憂地叮囑我,叫我無論如何都要小心。我會意的點了點頭。
閉著雙眼,感覺一片的漆黑。四周很靜,甚至是靜的可怕。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空氣變得渾濁起來,隱約中聞到很奇特的香味,是香味!而不是平素裡那些帶著血腥的屍臭味。可這股香味我具體又講不出個究竟來,只是這股似有似無的氣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耳邊傳來白玄之念經文的輕柔聲,一遍又一遍,清晰地入到我耳朵裡。不知怎地,總感覺這股聲音有種魔力,一陣子之後,疲憊感使然,我漸漸失去了意識。靈魂好像被抽離出來一樣,整個人飄飄然往上升,不知要飄向何方,不知要降落在何處,我不能自己。突然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我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中消逝,又在夢中轉生於一片新生的國土中。
這是什麼味道?淡淡地,有種醇香的氣味。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味,就如同那氣味化為一把銳利的屠龍刀刺穿我的脊背,透過面板深入到我五臟六腑中去。這感覺是如此之清晰,讓人無法不去懷疑它的真實性。我無力抵抗,忽然間有種想睜開眼睛的慾望,這樣想著,眼睛卻是自然而然地睜開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置身於一片草地之海中?我不是在醫院的病房嗎?怎麼一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