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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若只如初見(14)

我有意無意地瞥向外邊假山,雖然天色灰暗,而那個像壁虎一樣貼在假山上的影子隱藏得極其的隱蔽,但是他那股戾氣卻是掩藏不了的。我早就知道有人在盯著我們屋裡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我們剛才的談話都被聽了進去。是誰要監視我們?是溫爺嗎?還是其他不懷好意的人?帶著這份疑心,我躺在床上,胡亂地想著,雖然外邊的那道影子沒有任何的異動,可被人偷窺的感覺不是很好,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囚禁在一個小房間裡,沒了人身自由。在我閉眼的一瞬間,外邊那道黑影敏捷快速地落下,向著另一個方向隱身而去。那道身形如此之詭魅,怕是易水寒早已有所發覺,更何況那道黑影所發出的氣息是藏都藏不住的。估計那個黑影快速離去,是要去向背後的指使人稟告去了。反正有易水寒在外邊看著,估計也出不了什麼簍子,寄人籬下的生活也不過如此。雖然表面上喊我主子,可內心卻是在計謀著另外的盤算。我總得要防著點,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老話可不是隨便扯出來的。

夜,靜如止水。偶爾一絲風拂過,樹葉微微抖動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月光,溫柔地灑在地面上,似乎在唱著搖籃曲,安撫著天下孤枕難眠的“失眠人”。花叢間,時不時傳來蟋蟀的吹奏曲,哀音似訴,夜涼獨自甚情緒?清風徐來,叢草自展,薄雲浮動,月撒荒涼。

園子中間佇立著一座用實木搭建而成的涼亭,伴隨著黯淡的月光,倍感荒涼。雲層遮住了月光,亭子黑糊糊的一片,越顯詭異,或者讓人覺得有種恐怖感,似乎在這五指不見的黑暗中,坐著一個黑影,沒有月光的朗照,那個黑影就像是融入了黑的顏色中,沒人會發現這道黑影的存在,或是根本發現不了。

然而就在這萬物皆靜的夜色中,又有另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就如一陣微風吹過,拂動了兩旁的叢草。空氣中隱藏著一股詭譎的氣息,亭子旁邊似乎有人經過,可又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夜,留給人的只是無止盡地懸念。

長長的走廊上,平靜地如同沒人的世界,彷彿沒有盡頭,這道長廊就像是被這個園子遺落的一道風景,那帶著某種神秘的黑的黯淡,反而給這道長廊平添了幾分落寂。不過,有道黑影匆匆趕赴閃過這裡,沒有留下任何的動靜,只能看到那道黑影加速的前進,似乎有什麼急事要做。一陣冷風拂過,那道黑影又消失在長長的走廊上。

終於,那道黑影抵達走廊的盡頭,盡頭的那處坐落著一間房間,木板窗輕微地開著,開了個隙縫,屋裡若隱若現間點著微弱的燈火,隨著燈火的搖曳,木板窗上有道影子也隨之晃動起來。似乎聽到了門外有人,裡邊的人開口說話了,“進來吧!”

外邊的人一聽,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對自己鼓舞了一番,給足了勇氣,這才向前邁出步伐,輕輕敲了敲門,“我有事稟報,溫爺!”聽到裡屋傳來輕微的應答聲,外邊的人才敢推門而進。

“溫爺,小的有事稟報。”來著低著頭,不敢抬起頭直視面前的老人,說實在的,他從入門開始,內心一直忐忑不安,他摸不清老人的喜怒,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小命不保。

“說吧。”老人睨了一眼來者,沒有過多的問候,只是淡淡吐出一句話。

來者的身軀因懼怕而輕微的顫抖起來,他支支語語地說著:“小的……小的……剛剛偷聽到……一些話……不知……”他嚇得甚至連話都講不清楚,講了老大半天,硬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語氣中盡顯極度的害怕,好像坐在他眼前的老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似的,如果是猛獸還好些,起碼他還可以力博,可偏偏這個老人是溫爺,他不得不提高警戒,溫爺殺人於無形,只要他不高興,隨時可以取了他性命。來者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居然兩腿一軟,害怕到癱坐在地上。他使勁全身氣力才勉強爬起身來,可那雙腿不受控制地在顫抖不停,他差一點又癱軟在地上。他站在這裡,只覺得一陣入骨的寒流竄入他的肌膚裡,這會兒他更加覺得畏懼了。他很想離開這裡,遠離溫爺,他覺得溫爺下一秒便會取了他性命。

“馬寧成,有事快說,別拖拖拉拉的,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喜歡別人說話只說一半。”老人懶懶地問,半眯著眼睛,眼中看不出是什麼情緒,或許有些怒火中燒,或許平靜如水。

馬寧成被老人的話嚇到再一次癱坐在地上,他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溫爺……我不是故意的……求你饒了我,我……我真的有事稟報。”

老人冷哼一聲,“哦?你有什麼事稟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