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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送鬼(25)

我突發奇想問了一句:“玄之,有沒有什麼定身符之類的?把那隻貓定住,看它怎麼嘚瑟。”

白玄之略咳了聲嗽,“是有這符咒,不過,並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容易,你以為像電視上所講的,往貓身上一貼就可完事了?”

“難道不是麼?”看著我一臉的困惑,白玄之笑而不語,見我還不死心地盯著他,他輕輕嘆了口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明說了,道術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的,很多時候,也要有某種觸發咒術啟動的條件因素,方能成事。一樁事還一樁,即使是同樣的咒術,用在不同的環境,效果也是不一樣的。這天地萬物都得講求平衡,懂不?”他見我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心中浮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又反過來問我。我哪敢說不懂,即使不懂也得裝個半懂。他看到我似懂非懂的神情,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我不管他,轉過頭,本想將視線移到那隻黑貓的身上,卻發現那隻黑貓不知什麼時候已離開,剩下空颼颼的涼氣撒在雜亂的叢草林中。我們面面相覷,我還特意向空中望著,心想著這貓難道長了翅膀不成,事實證明我所想的盡是些荒謬的胡想而已。

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事後也同大人們講過,不過也無濟於事,他們對此也一無所知。恍恍惚惚間,已過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大人們都忙活起來,準備的工作馬虎不得。屋中就剩下我和林耀,主要是由於他腳上未完全康復,不得已才被留在家中。若是照他平時的性子,肯定是呆不住的。這一點,倒是和張林有幾分的相像。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無非是問我一些在校的生活和與同學所處間的問題,說實在的,這一點上,我承認我是失敗的。在校期間也沒怎麼和同學溝通交流,大部分的時間和白玄之處在一起,背地裡那些同學也眾說紛紜,議論紛紛,我視而不聞。

甚至還有些講的話挺難聽的,在這裡就不一一列舉。難不成要我對著林耀抱怨那些同學?她們沒口德是她們的事,反正我裝作沒聽懂就對了。有時候,人言比惡鬼更恐怖。或許你的無意之言將化為一杯無形的毒藥,可以置人於死地。所以,做人嘛,還是留點口德方為好之。

不過,一想到那些煩惱事兒,還是有股悶氣往上湧,那些說話酸溜的,也不見得有好的修養。林耀見我怔怔在原地發呆,也猜到我幾分的心思,便不再說這個話題。他望著門外,又是一陣沉思。我見他這般模樣,“你是不是在想小螺的事?”他怔了一怔,“我有這麼明顯?”他笑了笑,點了點頭,“其實,昨晚發夢的時候,我好像又看到了一些畫面,不過卻很模糊,記得不太清楚,只是醒來的時候記得一丁點。說來也怪,昨晚本想夢到小螺的,可她偏偏沒有出現。你說人是不是很矛盾,在我未準備好的時候,她突然的出現,讓我惶恐不已;等我想要真正見她的時候,她卻偏偏像斷了線的風箏,怎麼找也找不到。”林耀苦笑一下,連續搖了兩次頭。是啊,在很多時候,錯過的緣分就等於斷了線的風箏,沒有握在手中,只能遠遠地觀望著。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條風箏線,能握住多久,能擁有多久,那得看你這條線還能支撐多久。有時候,錯過了就只能是錯過了。林耀的目光略顯呆滯,他麻木地放空眼神,似乎有一些思緒觸動了他的心絃。他又不作聲了。

我不是不知道這種失落的感覺,可是又能怎麼辦呢?此時無聲勝有聲,還是讓他一個人靜心地想想吧。我定定地瞅著他,瞅了他半天,他還是沒什麼反應。他就像定格的畫面,濡進在自己的世界。我也不便打擾,只能由著他的性子去。或許,小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漸漸甦醒過來。雖然過程很緩慢,終究一切還是會復甦過來。

榮叔榮嬸他們回來,看他們一臉的笑容,想必是說服了言婆,這下子又多了一重保證。可惜,我不能跟去。但也不能阻止我偷偷跟著去。當然,這些話只能暗暗想著,可不能說出口來。忙忙碌碌中,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今兒的天氣著實夠熱的,熱得像蒸籠一樣,特別是中午時刻,我感覺身體都能噴出火來,汗溼的背後浸溼了衣衫,即使是開著風扇,依然覺得風是熱的。直到傍晚時分,夕陽收起了最後的餘暉,這才沒了那股燥熱,即使如此,外邊還是悶熱得很,溼汗還是黏貼住衣衫,劉海還是溼漉漉的一大片,即使抹了多次身子,依然不見有半點涼意。

八點半的時候,他們從家裡出發。我當然是留在家中,不過他們出發前,我表現出十分的倦意,說是這幾天折騰得太累了,想早先休息。我這麼一說,榮叔榮嬸當然不勝歡喜,讓我早點回房歇著,睡一覺明早兒精神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