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熙悅脫下白大褂隨手扔在一邊,一個涼涼的眼神斜過去:“我這可是冒了風險的,剛才在走廊上還差點被個沒眼力見的病人家屬拖去打針,好不容易才脫身。”
他愣了好半天才啞然失笑——怎麼辦?明明生了她幾天的悶氣,現在卻很沒出息地煙消雲散了,剛剛才接受過粉絲瞻仰的他,瞬間位置就倒轉了。
算了,就讓他做一個容易滿足的小粉絲吧,至少他的大明星還願意為他冒險,多美好。
“過來。”他對她勾勾手指。
她趾高氣昂地走近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起來還不錯,比我想象中好。”
“這是對救命恩人說話的口氣?”他挑高一側眉毛。
她自知理虧地扁扁嘴:“要吃什麼水果,我幫你弄。”
“嗯芒果好了,”他壞壞地看著她:“要那種青皮的,看起來很生但是很甜很軟的那種”
她的耳朵“騰”的一下就紅了,但還是繃著臉裝淡定:“季節不對,還沒熟。”
“那什麼時候才會熟?”
“先喝湯吧!”她尷尬地和他拉開一點距離,從手推車底部拿出一個保溫瓶,一開啟頓時香氣四溢。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碗端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纏滿紗布的右手和右肩,於是認命地在他床邊坐下,舀一口小心翼翼地吹涼,然後送到他唇邊。
他默默無語地喝,雙眼卻直勾勾地看著她,黯黑的雙眸裡發射出濃濃的侵略性,直盯得得她脖子出汗,後腦勺發麻——
“味道還行嗎?”她試圖用隨意的談話來打破這種致命的曖昧,因為再這樣下去她估計會連碗都端不住
“我很想你。”他低低地說,猶如嘆息。
“哦。”她脖子下意識地往後傾,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橫衝直撞,周身彷彿都被塗上了一層磷,隨時隨地可能會自燃——:
“哦?”他尾音上翹。
“我是說你覺得味道還行嗎?”慌亂中她像復讀機一樣重複著問題:“因為第一次煮這種帶藥材的湯,所以我不知道”
“那你自己嚐嚐吧,”
他單手奪過她手裡的碗,可惜她思路不清晰到誤以為他想喂她喝,於是趕緊阻止:“我不喝,我討厭藥——”
最後那個“味”字消弭在他舌尖,她終於在他唇齒之間嚐到了那帶著藥草清香的鮮甜湯頭,以及能讓她立刻癱軟下來的,專屬於他的洶湧氣息
一隻手也無所謂,他捧著她的側臉一點點深入,吸吮、啃咬、舔舐就像在品嚐最美味的食物,不捨得單調地吞嚥;她也閉上眼和他忘情糾纏,開始了一輪真正意義上的“唇槍舌戰”,右手更是情不自禁地爬上他的後腦勺,左手卻沒有忘記他的傷,只能小心翼翼地貼靠在他胸口,感受著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誰也不想結束的結果是一起呼吸困難,他和她額頭抵著額頭,依舊難捨難分地不住輕啄著他貪婪地牢牢看住她泛紅的臉,假如眼光能吸住人,那她一定已經整個栽進去了
熱吻之後該說些什麼?該有些什麼反應?她有些尷尬地把視線放在他胸前,心底卻陣陣漣漪,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累嗎要不要躺下?”她終於胡亂找了句話來說。
他依言躺下,然後歪頭比了比自己的左臂:“你也上來。”
再豪華的私人病房那也是醫院雖然有點怪怪的,但她還是認命地脫了鞋子,躡手躡腳地爬上病床把頭靠在他左邊胸口,但頭卻僵硬著不敢完全放鬆,生怕會壓著他,結果變成了一個很ging的姿勢;他敏銳地察覺到,於是一把將她的頭壓下去,強迫她緊緊貼住他的胸口——
“這兩天你在片場應該也被記者煩死了吧?”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畢竟你送我來醫院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
“沒什麼大事,”她舒服得有點懶洋洋了:“反正就說和你統一過的那套話唄。”
“找個僻靜的地方說戲?”他嗤之以鼻:“也虧你想得出來,我和你連對手戲都沒有,說什麼戲?”
“無所謂,”她的指尖在他胸口胡亂打著圈:“反正你都弄成這樣了,這戲你拍不成了。”
她的直白還真是讓人受不了,他苦笑:“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直接?”
“怎麼辦?”她抬眼斜睨他:“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麼?”
“不過說起來”他露出認真思考的神情:“其實你還真不是我的菜。”
她冷笑一聲:“開什麼玩笑,難道你以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