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懷信去出差,杜若予重回深宅舊日,每天早起吃飯工作,她以為不過是回到過去機器人般的生活,可事實並非如此。 她開始按醫囑吃藥。 多年沒接觸到的藥,最開始的副作用很快顯現出來,鎮定和嗜睡還只是基礎,最糟糕的是,杜若予對著電腦螢幕上的一段外文原稿,竟然有半小時反應不出來漢語的意思。 她敲敲腦袋,想集中注意力,可視線裡的英文字母莫名其妙變得扭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杜若予雖然還像往常一般在書桌前坐了三個小時,可這三個小時,她連一頁原文都沒翻出來。 雖然悲慘,但這結果早有預料,杜若予沉默地關閉電腦,躺到了床上。 她盤算著自己的儲蓄,既然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會失去收入,那麼她的生活又該如何保障。 她想了很多,身體漸漸變得沉重遲緩,懶洋洋的,明明昨晚睡得不差,此刻卻又像三天三夜沒合過眼,只想對著茫然的未來,一睡了之。 這一睡,就睡到了夜裡。 杜若予是被餓醒的。 房間裡只開了盞壁燈,暗沉沉的,衛懷瑾正趴在床鋪另一側用她的手機刷微博,見她悠然轉醒,開口問:“醒啦?肚子餓不餓?家裡沒吃的了。” 杜若予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看她,“你在看什麼,那麼認真。” “熱門微博,咱們南城又上頭條了。” 杜若予隨口問:“又是什麼事?” 如果她沒記錯,上一回南城上微博頭條,就是衛懷瑾被殺,衛家父母指責媒體造謠,聲淚俱下寫下的長微博,當初沸沸揚揚,順帶還把她黑了一把。 衛懷瑾翻身躺下,舉高手機給杜若予看,“喏,今天傍晚有個女孩跳龍江大橋死了,在她跳橋的地方,用鞋壓著封自殺遺書。” 聽說是自殺事件,杜若予立即閉上眼不去看手機上有可能出現的屍體圖片,只問:“自殺?為什麼?” “我哪知道為什麼?” 杜若予靜止幾秒,騰地坐起,鼻樑撞上手機,疼得她嗚嗚哀叫。 衛懷瑾忙問:“撞哪了?哎呀你急什麼?疼不疼?” 杜若予捂著鼻子問:“她自殺的地方是龍江大橋?跳江死的?” “是啊。”衛懷瑾說,“親眼目睹的人不少,可惜沒救起來。” 杜若予悶睡整天的腦袋轟隆隆轉動齒輪,艱難地執行起來,“是個年輕人?” “報道說是個大學生。” “南城不會就因為這麼一起自殺事件上頭條吧?應該還有其他聯動的訊息,是不是有營銷號參與其中了?”杜若予邊說邊要下床開電腦,可一想到那是死亡事件,又畏懼地縮回腳。 “如果只是這一起自殺,當然不會霸佔熱門頭條了!”衛懷瑾也坐起身,把腿一盤,給杜若予解讀起微博上的來龍去脈,“長微博是由一個擁有千萬粉絲的營銷號整理的,他說一開始是有粉絲私信他訊息,讓他留意南城的自殺事件,他就自己網路搜尋了一下,詫異地發現大半年來,南城果然有不少自殺的人,尤其是今年入夏後,已經自殺了不少人。” 杜若予問:“自殺的人是不是以年輕人為主?” 衛懷瑾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快速移動,“這倒沒有,網路上能搜到的,五月時有個二十七歲的男公務員跳了國際大廈,前兩天有個四十歲的商店男老闆在家喝老鼠藥,還有個三十三歲的女白領從她辦公室裡跳樓的,哦對,你小半月前參加的舞會,那個跳江的女學生也被爆料了,但她比較幸運,沒有死。這些,算不上全是年輕人吧?” 不等杜若予回答,她又自言自語,“自殺雖然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但今年夏天好像格外多,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今年格外熱?大家都等不及天涼好個秋,就自尋短見了?” 杜若予沉思片刻,問:“能把這些自殺事件整理在同一個帖子裡,必定是有什麼關聯,那個營銷號還怎麼說?” “除去都是發生在咱們南城,他說,這些自殺的人都留下了確切的遺書,而且在死亡前,似乎都提到了一個叫做海洋同盟的網路群體。”衛懷瑾撓撓下巴,“這個海洋同盟,不就是你之前……” 杜若予凝重地點點頭。 她知道這微博為什麼會上頭條了。 營銷號必然是把海洋同盟的存在公之於眾,引起社交網路的極大警惕和恐慌了。 衛懷瑾看了兩眼手機,又說:“他們的遺書好像也不對勁。” “遺書?怎麼不對勁?” “怎麼說呢?”衛懷瑾撇撇嘴,“這幾個自殺死掉的人,生前都留下一封遺書,但也有人說那不叫遺書,該叫自殺宣言。” 杜若予皺眉,“遺書就是遺書,為什麼要叫宣言?這樣的用詞,很容易有煽動性。” 衛懷瑾說:“這詞不是我說的,是廣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說的,遺書具體什麼內容,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沒說。” 她推推杜若予,笑得兩眼賊亮,“杜杜,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為什麼不問問方未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