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師長！當時情況危急，我們是想……”

羅宏手臂一揮，氣憤地打斷了他的談話：

“別說那麼多了！違背命令就應該受到處分！”

楊忠華倔強地回答道：

“師長！您平日裡不是要求我們一切以實際行動為出發點嗎？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我認為您釋出返航的命令就是錯誤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有義務有責任跳下去！”

師長沒料到這小子竟敢如此頂撞自己，當即火冒三丈，擂著厚實的辦公木桌子喊道：

“放肆！我還沒容到你來教訓的份兒！那麼高的距離，4000米的高空！而且在當時的氣象條件下，你竟然敢命令跳傘！知道4000米是什麼概念？那是在全球的傘降兵歷史上絕無僅有的記錄！那就等於自殺！”

說到這裡，羅宏的火氣稍稍地朝下壓了壓，繼續說道：

“你小子呀！論能力，我不懷疑你，就是性格倔強，脾氣火爆，常常自以為是！”

見師長脾氣小了些，楊忠華也趕緊順水推舟，向師長說起了好話：

“師長！我接受處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同時，我請求師長再次派給我任務，我楊忠華一定將功補過！”

“至於你處分的問題，我一個人說了不能算，需要報經軍區黨委研究討論決定。再派給你任務？”羅宏擺了擺說，說，“現在誰還敢派給你任務？”

“師長！別人不瞭解我，您還不瞭解我嗎？我可是您一手訓練栽培起來的！”

“正因為我太瞭解你，所以我才不敢派給你任務了！好好反省反省，24小時內拿出一份詳細的檢討材料給我，回去吧！”

楊忠華沒料到師長竟然如此不通情理，只好悻悻離去。

第二十五節 將功補過

楊忠華被剝奪了“指揮大權”後，楊國義的聯絡物件被直接替換成了86師政委雷震。

“六人特別行動隊”直屬師部政委指揮，楊國義接到這個訊息後就知道機長楊忠華出事兒了。

“現在，我命令你們以最快的速度找好適當的機降條位置和傘降位置，並及時向我彙報座標、風向、地形條件等情況！”雷震在電話裡大聲喊道。

“是！”楊國義接到命令後，立即帶領E縣縣長張濤和一干人馬，勘察地形。

看來，86師又將組織新一輪的大規模空降了。

前去聯絡E縣電信局的幾個戰友無功而返，就連縣政府的人都無法與電信局取得聯絡。

空軍15軍區黨委連夜召開緊急會議，根據上級抗洪救災指示精神，研究部署作戰方案。

會議室裡，燈火通明。

軍長葉光手裡拿著一份材料，說：

“這份材料，是86師提交上來的，‘關於對86師135團團長楊忠華的處分報告’，我想問問大家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86師師長羅宏首先發言：

“在這件事情上，我的意見是毫無保留地給予楊忠華處分，而且是嚴處！他在這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違背返航命令，一意孤行。作為135尖刀團團長，而且是機長，作出這樣的舉動實在是一件大錯事。我羅宏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請求軍黨委給予處分。”

羅宏言辭懇切，認識深刻，檢討深省，令人動容。

82師師長廖長光說：

“依我看，楊忠華並沒有違背命令。我們身為軍中的高階指揮官，應該想一想，我們的命令有沒有錯誤的地方？如果是錯誤的命令，還要求下屬去執行，那麼究竟是誰對誰錯呢？”

86師師長羅宏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說：

“廖師長的意思是我的命令有誤？在那種情況下……”

軍長葉光打斷了羅宏的話：

“讓廖師長繼續說下去。”

廖長光接著說道：

“在這次軍事行動中，災情就是命令，除此之外，其他命令都是錯誤的。楊忠華正是看到了災情的嚴重性，老百姓需要救助的緊迫性，才臨時決定跳傘，我覺得這樣計程車兵才是好士兵。有時候啊，我們這些身在後方的指揮官，真的是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86師師長羅宏心裡“咯噔”一下，廖長光最後一句話，好像是專門衝著他說的，令他很沒有面子。

其他各師的師長分別發了言，發言大致分成兩派，一派認為楊忠華違背上級命令，這就是錯誤的，而且在當時的氣候、地形等條件下，確實不宜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