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喜悅的笑容,“重廉,你來了……”
樓厲澤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依然還站在那回廊之中,而庭院中白箬身上的銀輝已經照亮了整個庭院。
剛剛那個地方是哪裡?為什麼白微會站在那兒?她口中喚的“重廉”又是誰?
樓厲澤只覺滿腦的疑惑,而胸口也莫名的疼痛起來。這時,銀輝之中的白箬又發生了變化。原本盤起的長髮緩緩散開,在空中飄動起來,而那光潔的額頭上漸漸閃現出一個金色的龍紋。當龍紋完全顯現出來時,白箬的雙眼猛地睜開,渾身的銀輝化作一道熾烈的白光直射夜空!
眾人皆被這突然出現的白光晃花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當他們終於適應這光線時,猛地發現在東邊不遠處居然也出現了一道同樣的白色光柱!
白箬看著那一道光柱,確定了它的位置後,緩緩收回靈力,額間的龍紋隱去,從她身上射出的光柱也黯淡下來,最終和另一道光柱一起消失在夜空之中。她收回遠眺的目光,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髮簪,又靜靜地走了回來。
“等等,那道光柱是怎麼回事啊?”白彥攔在她前面問道。
“是可以救你姐姐性命的寶物所在。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把它放回去的,但現在那寶物就在聖湖之中。對方可能也發現了那道光柱,事不宜遲,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聖湖。你們現在先去休息吧。”
說完一番不清不楚的話後,白箬徑直走回房間,關上了門。
“這……”白彥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看向樓厲澤,“姐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樓厲澤看著那扇關起的門,良久說了一句“回去休息吧”,也轉身離開了。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也相繼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白彥本打算去叫店小二再開幾間房,忽然看見草兒跟在陶蠡身後走了。他心生疑惑,這小丫頭跟著那白鷺商隊的東家幹什麼?難不成真像自己老姐說的那樣,移情別戀了?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兩人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朝著遠離客房的馬廄走去。當他看見兩人停下腳步時,連忙閃到了一堆稻草背後躲起來。
也不知兩人在做什麼,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草兒的聲音響起:“你打算瞞多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身份,我們倆心知肚明。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瞞著大家。今天如果白箬不出現,你是不是打算看著她死也不出手相助?”
那個“她”好像是指白微,聽草兒這個意思,難不成那個陶蠡有辦法救自家老姐卻不說?白彥又往前靠了靠,希望能聽的更清楚。
“你錯了,即便我出手,也救不了她。她體內的毒,只有大鬼母能解。或者像白箬所說用那個寶物激發她自身的靈氣衝破蠍毒。”
“……那她好了以後也會立刻知道你的身份的。”
“到時候即便她不問,我也會告訴她的。只是現在,希望草兒姑娘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此事,我不想把白鷺商隊的人捲進這些事情中來。”
“那好吧,我不會對別人說的,也希望說話算話。”
聽兩人似乎已經談完了,白彥連忙轉身快步離開了。找店小二又要了幾間房後,白彥隨便選了一間,躺在床上,可是卻睡意全無。今天這怪事可是一件接著一件。先是老姐莫名其妙變成了白箬,身份不明,說起話來也總是不清不楚,好像藏了什麼秘密似的。再有就是那個陶蠡,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不可告人呢?滿腦子想著這些,白彥怎麼可能睡得著,就像床上長了刺,輾轉了一個晚上。
而這個晚上失眠的又何止他一個人。
陶蠡回到房間後,又習慣性地做到書桌旁,只是今晚再也不想看見那些賬目。他關上賬簿,眼睛掃到一旁的算盤,忍不住把它拿了過來。這個算盤跟了他很多年了,上面的算珠因為長期的撥打已經變得十分光滑,然而到現在為止,除了他以為只有一個人碰過。細長的手指滑過一顆顆算珠,就像還能從上面感受到那人手指的溫度似的,算盤的主人就這麼陷入了沉思。
客棧大堂裡靠窗的一張桌子邊,樓厲澤獨自喝著酒。心中那種酸脹的感覺還殘留不去,不單單因為擔心白微的安危,還因為突然出現的白箬。剛才幻覺中的那個女子,現在想來,似乎並不是白微,難道會是白箬嗎?但她究竟是誰?為什麼一看見她總覺得很熟悉,心裡升起的那股不安中似乎又隱隱帶著一些心痛。這些複雜難明的情緒,長期的習慣,讓他只能埋在心底一個人承受。
窗外的月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