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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部分

酒吃肉,而後喝得酩酊大醉,被李暹命人把他抬回營帳,派遣親兵服侍他安寢歇息。

這種情形先後發生過四次,無形中讓張飛漸漸習慣了這種特殊的相處方式。他很喜歡和李暹拼酒,爽快盡興,一碗一碗對飲,毫不做作,亦沒有半分繁文縟節,端是暢快淋漓。

透過歷次拼酒,張飛清楚地感到李暹其人外表呆板木訥,沉默寡言,實則心思細膩,待人坦率寬厚,是真正的表裡如一的忠義之人。

在這一點上,張飛感覺自己和李暹意氣相投,脾氣秉性極其相似,頗有相逢恨晚、一見如故之感。唯一不同之處在於,李暹比他沉穩,處事穩重,外表木訥卻極具內秀,屬於典型的大智若愚。而這亦是張飛最為欽佩李暹之處。因為他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躁易怒,動輒鞭撻軍士,以致隨行親兵對他畏懼如虎,根本不敢違逆他的命令,連說話都哆嗦。

這些不經意間的細節,之前並沒有引起張飛的注意。或者說,他把自己對李利的怨恨全都轉嫁到了李暹身上,因此對李暹所做的一切並不領情,自然也體會不到其實李暹一直對他頗為照顧。

直到此刻面臨生死抉擇之際,張飛方才意識到李暹這個時候出面指責他的真正用意。指責訓斥是假,包庇袒護他才是真。也正是有了這份明悟,促使張飛想起李暹之前對他的種種善意。切身體會到李暹的好,以及李暹此刻毫不留情的話語中隱藏的深意。

一念至此,張飛緊緊攥著的拳頭慢慢鬆開,看向李暹的目光浮現一抹濃濃的感激,遂拱手一揖,終是大徹大悟了。

張飛的神色變化悉數落在李暹眼裡,看到他終於明白過來。李暹不禁暗自鬆一口氣,遂轉身退回原位。擺手示意趙雲、馬超和黃忠等人落座,不必大動干戈。趙雲三人當即會意,既而相顧一眼,紛紛放下戒備。重新坐下來。待他們三人落座之後,堂下其他將領隨之鬆弛下來,各自落座,文官們見之紛紛效仿。

果不其然,就在李暹不急不緩地坐下之後,張飛大步出列,行至大堂中央,恭聲道:“末將當堂頂撞都督,實屬不該。請都督責罰!”

此話一出,堂下眾人不由長噓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大堂內爭鋒相對的氣息隨之散去,氛圍變得緩和起來。許多文臣武將不禁輕輕點頭,對張飛主動請罪的態度頗為認可,紛紛以為只要張飛主動請罪,此事便可就此揭過。畢竟,大戰在即。若是統兵將領之間不和,勢必影響全軍士氣。繼而影響整個戰事。

兩者相比,孰重孰輕已然不言而喻。在這一點上,堂內眾文武的意見一致,都認為眼下軍中將領之間必須團結一心,切勿滋生嫌隙,以免影響大局。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周瑜之所以問罪張飛,絕不單單是因為張飛當眾藐視他,真正用意是當眾立威,樹立三軍主帥的無上威信。而這一點,堂下眾人之中能夠領悟意圖的並不多,僅有坐在堂下兩側前列的寥寥數人而已。

是以張飛主動請罪並不代表此事就會到此為止,輕易揭過,結果如何最終取決於周瑜的態度。畢竟他才是大軍主帥,堂下眾文武都要聽從他的調遣,這是他應有的權利,也是責任。

“哼,責罰?”儘管張飛請罪的態度十分誠懇,但位於上階的周瑜對此並不領情,反而皺著眉頭,滿臉慍色的冷哼一聲。

隨即,周瑜沉聲道:“隨軍主簿何在?張飛公然藐視本都督、違抗軍令、咆哮公堂,三罪並處,該當何罪?”

“呃,這、、、”此時擔任隨軍主簿的是武都太守裴潛,然而他只是大軍駐紮漢中時的臨時主簿,主要負責統籌出征大軍的糧草輜重和後勤供給,並不參與軍紀稽查;畢竟他的本職是武都太守,並非全職主簿。是以當週瑜詢問應該如何處罰張飛之際,裴潛聞聲色變,頓時語塞,遂不由得扭頭看向剛剛任命的西涼軍主簿楊阜楊義山,示意他出面答話。

與此同時,裴潛的臉上浮現一抹為難之色,遂將目光投向坐於左側首位的李暹身上。這是因為他是堂下屈指可數的真正領悟周瑜意圖的文武官員之一,他不僅知道周瑜想幹什麼,還知道李暹剛剛出面訓斥張飛的真實意圖。因此,他此刻將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推給楊阜,並不是他自己缺乏擔當,刻意推諉搪塞,而是隨著李暹出面干預,事情的性質已然改變,不再是處罰張飛那麼簡單,這其中還牽涉到上將軍李暹。

可是一旦牽涉到上將軍李暹,那麼眼前之事的性質便徹底變了。雖然周瑜是主公李利任命的三軍主帥,按照慣例,理應掌管全軍的生殺大權;但是上將軍李暹牽涉其中,無形地使得這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