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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節府上謝罪,包括曹操私自來找曹節。曹節只輕描淡寫地應著,喜怒不形於色。不論他是高興還是生氣總是用非常穩定的語調,這給交談的對方增加無形壓力。

曹嵩走上大司農位置,卻沒辦法解決曹操的問題。

有了上幾次曹操給皇帝進“魯莽、罪惡”之言的前車之鑑,曹節很不看好他。

不過有一樣倒令曹節佩服,頓丘民意代表送來的承情表,還有上繳的稅賦,能將頓丘那個亂了一百年的爛地方治理得出成果,說明曹操將太學所學知識運用得還不錯。不過,曹節認為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沉澱,乾脆先將他雪藏一段日子吧。

重拜議郎心卻冷

曹操以為自己是帝國不可或缺之才,曹節卻認為他可有可無,要是曹嵩子嗣多的話,沒準辦他個死罪也是正常。至於何時啟用曹操,得看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想明白”。

橋玄升任太尉,除了皇帝和大將軍,這是男人謀得的最高職位。如今大將軍缺位,橋玄就是東漢帝國一人之下之人。

過去還指望給皇帝進言,能獲得晉升機會,或者能對國事有幫助。如今只要朝中有曹節在,他就別想越過曹節給皇帝進言。還有頓丘帶給他的傷害,曹操最怕遭到別人冤枉,何況是那麼多人集體冤枉他,這令他積聚了更多的憤怒,對宦海的深不見底顯得畏懼到恐懼。過去在頓丘那麼嘔心瀝血,竟然遭到無情的打擊,甚至是丟掉性命的報復。使得他的情緒跌落到冰點以下,心情和這冬天一樣冰冷,好像等不到遙遙無期的春天。

丟了官位,不能進言,連僅有的出路也被堵死。

橋玄雖然在名義上位極人臣,但實權並不大。

橋玄坐在太尉府內,想到自己受到排擠和打壓時,他的忘年交曹操都會來安慰他,陪他喝酒。

如今他“橋大公子”飛黃騰達,自然不能忘記曹操。

橋玄派人駕車帶著橋玄的一片竹簡去請曹操,竹簡上寫著:吾今得意,想見摯友。對飲數杯,不醉不歸。

曹操還在病中,無精打采。把竹簡接在手裡看,看著看著笑起來,還“吾今得意”,真是老頑童,高興和不高興都表露無疑。

曹操步行前赴太尉府,和橋玄對坐痛飲。橋玄看到曹操原本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身體,如今卻瘦弱病柳,慌忙問:是誰把我們的“小曹青天”折磨成這樣?

曹操鼻子一酸,在橋玄對面跪坐,手扶著席子,低頭嘆氣:頓丘豪強告我的刁狀。

橋玄一聽大笑:嗨,我還以為多大事。他們都是一群惡犬,咱們伸手打了人家,還不許他們叫喚幾聲麼?

曹操看著無謂的橋玄,心中不平:可他們顛倒黑白,存心陷害。

橋玄給曹操倒上一杯上好的“京都釀”:做官這東西,就像行走在原始森林,我從未指望能安全穿越。這裡面到處隱藏著虎、熊、羆,還有毒蛇、暗箭……如果你想要做官,就該有十二分的膽量和毅力,還要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

曹操點頭嘆氣:那我就繞著走,或者乾脆不走了。

橋玄不快地看著曹操:那你也太脆弱了,你知道你這像什麼嗎?

曹操望著橋玄,搖搖頭。

橋玄說:就像學步小兒,摔倒就不想站起來走路。

曹操羞愧:可是……

橋玄想,曹操還真有自己當年性格。誰說三句不好,撂挑子就不幹,這都是不缺吃喝造成的。

橋玄看了看惱悶惆悵的曹操,看來這個年輕人受到的打擊確實不輕。改用解勸的語氣:來來來,三杯酒下肚,什麼煩惱都灰飛煙滅了。這是我的養生秘訣,輕易不要兜售他人。

得意的“橋大公子”和失意的“曹大公子”擁爐暢飲。橋玄舉杯,得意洋洋:我說過我會鹹魚翻身吧,我現在可是三公之首。

曹操尷尬舉杯,苦笑:我現在什麼都不是。

橋玄毫不在乎,頭一揚:你還年輕就已經是“曹青天”,不要著急。官場就像逐浪,一波起一波落,失而復得的滋味——更妙。

曹操被橋玄說得喜笑顏開。

兩個“大公子”對飲,一杯又一杯,在酒杯起落中,訴說心中塊壘。這樣的傾訴方式,是人都需要。

橋玄舉杯一飲而盡:我能活這麼大,是偷來的壽限。老了,一個個曾經鮮活的故友知交都離我而去,眼看著他們被太監殺害,卻無能為力。當年大將軍竇遊平、太傅陳仲舉,還有李元禮,都因為正直死於非命,連屍首都難歸宗族墓地。像我這樣的人能活著,多虧在家務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