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自願的，只是我最終沒有抵住劫焰的誘惑。”想起我天噬劫焰的情形，我為自己感到羞愧。

冥妃幽幽地嘆了口氣：“那些都怪不得你，若不是我輕信了仙帝的話，這一切都沒有必要發生的。”

仙帝？沒料到冥妃居然和他還有聯絡，我大吃一驚。

“其實，在我上次救你之前，仙帝就已經料到了，而且還告訴我，只有讓你和紅蓮劫焰合為一體，才有可能會恢復記憶，而在我看到你之後，也輕信了他的話，因為，我實在是太想讓你變回以前的天鬼，實在　是太想了……”

“這麼說，劫焰和七夜一點關係都沒有。”

冥妃輕輕地搖了搖頭，或許是深深的自責，讓她沒有勇氣和我對視。

呵，想不到我還是逃不出仙帝的掌控，就算是在冥妃的保護下，也還是中了他的圈套，我看著冥妃纖弱的身體，心裡竟然沒有一絲恨意，我知道，她和我一樣，是因為心中那一份不捨的感情，所以才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沒有理由遷怒於她。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殘缺不全的靈體，知道已經沒有機會看到明天　了，想到這裡，我轉身看了一眼如煙，伸手替她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痕，或許，這輩子我虧欠的最多的就是她們姐妹倆，看著如煙，我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對不起了，恐怕只有等到下輩子我才有機會把欠的還給你。

還有老火，無極真君，戒嗔和牙，我一一的在他們臉上打量而過，在心裡深深地說了句：對不起，這次我就這樣走了。

“冥妃。”我輕輕地呼了一聲。

“什麼？”

“我想，我走以後，七夜就麻煩你了，還有他們，請你儘量照顧好他們吧。”

冥妃幽幽地看著我，半晌，才輕輕道：“你不會有事的。”

我自己的狀態，自己最瞭解了，冥妃很明顯在安慰我，劫焰的力量已經把靈體的核心燒燬了，再加上自己過度使用了天鬼的力量，現在我只剩下一副空殼子，無論冥妃再怎樣強，也只是外部力量，只能修其表而不能修其裡，只會徒勞無功而已。

第四十四章　前世今生（下）

“不，你忘了，其實你之前還曾留下一部分力量在這世上。”

冥妃的話讓我感覺到生的希望，心裡一陣激動。

冥妃走到我的面前，如星星一樣的一雙眼瞳停留在我臉上：“那力量便是這片星域，便是我。”

“啊！”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我十分清楚如果冥妃把力量還給我，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她本已死了，是靠著天鬼的力量才存活下來，換句話說，她一直生存在天鬼的力量中，這力量是她生命的源泉，失去了它，冥妃就會重新化為一片虛無，我急忙阻止道：“你不能這樣做。”

冥妃微微的笑樂下，淡淡的語氣中透露著悲傷：“如果我不這樣，你就會死。”

“那便死吧，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為了我犧牲自己了，這是我很久以前的誓言。”我堅定地向後退了一步，但卻發現在這星域中，身體卻已不聽使喚，本該抬起的腳卻怎樣也動不了。

“我知道，億萬年前你就是這樣做的，我一直都十分懊悔那次讓你離我而去，這次我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了，如果一定要犧牲，那就犧牲我吧，你還有七夜他們，而我只有你，失去了你，我就失去了一切，所以我不會看著你離開的。”

我看著慢慢向我走近的冥妃，想大聲地制止，可是我現在早已身不由己，只能任由那些聲音在身體裡徘徊，卻說不出口。

幾步短短的距離，冥妃卻彷彿走了幾個世紀，每一步腳印都佈滿了滄桑和留戀：“你知道我沒得選擇的，你知道的。”冥妃流著淚水，伸出手捧住我的臉：“我已經回不去了，出了冥界的時候，我沒有了退路。但是，為了你，值得。”

冥妃的手慢慢地穿過了我的靈體，整個星域都隨著冥妃地動作開始轉動，一股強大而且熟悉的力量，瞬間湧入了我的身體，當那些力量接觸到我身體的那一秒，整個星域都如同活了一樣，每一顆星都像是一個生命、一個片斷。曾經我所經歷的點點滴滴，再一次在我的腦海中盤旋。

那一些前世今生的事，那一點忘卻的情緣。

不論是愛與恩，不管是分是離，一瞬間就像是過了一萬年，前世的喜與悲在這片刻我都經歷了。

曾經和冥妃走過的每一段路，她的一顰一笑，怒髮衝冠為紅顏，前世地一切我全都記起了。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最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