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氣結,不過表面上仍客氣的一笑,“奴才見過姬琳姑娘。”
“別客氣,你救過我們太子殿下,我應該多謝你還來不及呢,”她忽然轉頭,對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您就放過小蓮子吧,看太子殿下從回國之後便一直忙碌,心情也似乎不太好,還是別讓太子殿下擔心了吧。”
姬琳乖巧又懂事的模樣,的確招長輩的喜愛,姬琳這麼一求情,皇后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拉著姬琳的手,笑著說:“我們太子能有你這麼可人的姑娘在身邊照顧,本宮也放心了,太子他人性子急,脾氣暴,他若冷落你,不要放在心上,有什麼委屈,便來找本宮,到時候本宮幫你出頭。”
姬琳即刻垂下眸子,羞赧一笑,嗔怪道:“皇后娘娘,四殿下還在呢,小女好難為情。”
賀蓮的臉幾乎麻木的僵掉,聽了這一老一少兩位女人的對話,心裡不知作何滋味,只知道,她的心,越來越沉,胸口越來越堵,彷彿有一種她一直自信的以為那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恍然發現那個東西從來沒屬於過自己,而且早就是別人的了感覺。
皇后愛憐地撫摸著姬琳的頭髮,笑起來有著母性的光輝,私底下她定是一位慈祥的母親,而她卻又是一位威嚴的皇后,在一個君主**政體下的社會,皇后對下人此番做法,無可厚非,賀蓮並無意見。然而,想到她可能是當年殺害雲妃——欒佑親生母親的兇手,一絲恨意在心中滋生。
皇后重新將視線落回賀蓮身上,神色悠然,“好吧,既然這樣,板子免了吧,不過下人犯錯始終要罰,對了,姬琳,”皇后轉首看著她,“羨壹是不是最近新進了一批上等藥材入宮?”
姬琳點頭,“是,皇后娘娘,聽羨壹弟弟說這次送進宮的藥材都是稀世珍品,難得一見的。”
“好,回後讓御膳房煮了藥膳,本宮也讓你嚐嚐。”兩人完全沉浸在一派“婆媳”情深的氛圍當中,幾次將天晴和賀蓮晾曬在了一邊。
最後皇后下了決定,“小蓮子,既然藥膳房那邊忙,你便過去幫手吧。”
“母后!”天晴不可置信地望著皇后,他的小蓮子可從未離開過他的翊和宮啊,進宮也只是做過內侍,伺候的都是皇子,叫她去藥膳房做粗活,她怎麼受得了。
“是,奴才遵命!”賀蓮不卑不亢,只是平淡的應答,不讓天晴再替她說話。
不遵命還能如何?讓天晴為他犯險去違抗皇后的旨意?還是據理力爭自己除了伺候皇子其他什麼都不會?
還是理智一些吧,免了板子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皇后和姬琳已走遠,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賀蓮無言,天晴無語
暖風輕拂,吹起天晴柔順的長髮,髮絲掃過賀蓮的臉頰,有些癢。
撥開臉上的髮絲,賀蓮平靜的說:“殿下,小蓮子這就回去收拾東西。”不知為何本以為無所謂,到哪兒都可以過得很好,可說出這句話時,心裡卻酸澀得不行。
“蓮”天晴轉首俯視著她的頭頂,想撫摸她的臉頰,伸出的手卻停在半空,“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去找天望哥哥,讓他去跟母后求情,母后也許會考慮收回詣旨。”
“不必了殿下,小蓮子是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靠依附誰而生存的附屬物,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想要做的事,我相信離開殿下,小蓮子一樣可以做好自己,保護好自己,殿下不必擔心。”她並不是針對個人,而是對這皇宮傷了心,對這裡的制度和觀念徹底失望。
而天晴那雙沁滿擔憂的眸子,表明他並不放心,她真的可以保護好自己嗎,如果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還能如此淡定的說這席話嗎?驕傲如她,倔強如她,還有她自己內心所不知道的——需要被男人保護的小女人的她。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賀蓮有意區分尊卑走在天晴的身後,可每次她落後了,天晴便駐足等她跟上。
雖然賀蓮對天晴的**,還心存著怒意,可人都要離開了,她也不想最後兩人不歡而散,便與他並排而行。
至少,平靜相對吧。
翊和宮寢殿,賀蓮專屬隔間。
天晴坐在妝桌邊,看著賀蓮收拾東西,神情是無比的複雜,他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盯著她活動的身影,他還是沒忍住,上前一把從後背抱住了她。
“蓮,蓮姐姐,我不想讓你走。”頭埋進她的頸窩,猛吸著她身上的體香,好像要將她身上的味道永遠記憶在自己的腦海裡。
“天晴”賀蓮拉開他的手,轉身望著他,天晴那雙深邃的大眼睛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