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兒臣仍未及冠,尚且不諳世事……”秦殤立刻開口為自己辯道,他才不想要什麼傾城絕色的南宮嫣然,也不想要什麼佳麗三千,秦殤地心只有一顆,容不下這麼多人。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飲。 太后聞言,不禁雙眉一斂,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斥責道:“皇帝不可胡鬧,前次的選秀之事,已是弄的滿城風雨,而後,你又私自出宮,鬧的朝野之上人心惶惶,立後納妃,正是叫你收收小孩心性兒,成長為真正堪當大任的帝王。” “母后,實非兒臣不願,只是佔天閣主亦有過論斷,兒臣確是不宜此時立後納妃,天命不可違,朕不想因朕一己之私,天怒人怨,而使黎明百姓遭受無妄之災。”秦殤見太后回的堅決,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搬出易邪那樁子事兒,希望暫時將此事壓下。 “哼,易邪嗎?!”太后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而後卻是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呼啦”一下,便拍在秦殤面上的桌子上。 正是佔天閣地幾位肱骨臣子地聯名信,而最後一位更是易家這一代,與易邪相爭家主惜敗的易子洛,若論占星、問卦地本領,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不死,是謂天地之根……”秦殤皺眉瞧著這些龍飛鳳舞的字,盡是什麼“砍”、“離”之類的懸乎詞兒,洋洋灑灑一大篇子,幾乎將天上的星宿唸叨個遍,總的說來,便是今年成婚乃是多麼多麼大吉,如何如何五穀豐登、滿堂彩。 瞧完這些,秦殤的嘴角不自覺的一抽,當初楚瀟然、易邪等人能想到以“佔天”為由,暫時阻撓他的大婚,而太后等人,便不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道理嗎? 易邪可以信口胡謅的,將此事說的天怒人怨,而眼前順暢至此的大吉大利,便全是真的嗎?答案再顯然不過,“佔天”於這一輪的角逐當中,只不過是雙方爭鬥的工具而已,而對於人數和陣容上的配置,太后等人後發制人,反而佔了上乘。 “母后……”秦殤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做最後的努力,緩言道,“先帝崩逝不久,此時凌霄國正處於動盪時期……” “夠了,不要再找什麼理由!”秦殤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后便厲聲將其打斷,頓了半晌,語氣方才緩和下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哀家更要這樣做,文有南宮謀,武有蕭定邦,我凌霄朝野素來流傳這樣一句話,如今秦歌與蕭湘兒成婚在即,你若立南宮嫣然為後,無疑正是加強皇權的最好時機。” 秦殤眉頭一挑,心中不禁暗道,真的是這樣嗎? 表面看來,南宮家、蕭家,一文一武,於朝野之上勢均力敵,然而但凡上位者,卻無一而不知兵權的重要所在,更何況,南宮嫣然為後,明裡上是維持平衡,然而,太后姓什麼,宰相又姓什麼? 南宮,全是南宮,再加上一個皇后,且不論她是秦殤身邊最好的暗樁,便是外戚專權的後果,也是秦殤想都不敢想的。 秦歌不在乎皇位,並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不在乎,他不爭,也不代表不會有人為他而爭,這也是最叫秦殤難以抉擇的地方。 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秦殤想要的妻子,並不是南宮嫣然……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紅顏毒藥(上)
“恕兒臣難以從命,南宮嫣然,朕定不會立她為後!” 秦殤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勾起最燦爛的弧度,絲毫沒有一點膽怯之情,不顧太后綠汪汪的驢臉,以及身後暴怒的吼聲,拂袖而出。УUnxuAngе,com “皇上!” 秦殤只走出壽寧宮幾步,一個嫵媚嫣然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不嗔不怒,雲淡風輕,就彷彿如巧遇一般。 秦殤轉過頭,泛起一絲譏笑,淡淡道:“南宮嫣然,好久不見,佩服、佩服!”月餘不見,一見面,秦殤便與她打著機鋒,瞧著面前千嬌百媚,毫無一絲破綻的南宮嫣然,秦殤不得不佩服她高超的演技。 若不是秦殤早有察覺,壽寧宮中一直隱在暗處的人便是南宮嫣然,他簡直也要相信,自己與她在此處的相見只是巧合。 聽了他一番話後,居然還能笑的像朵花似的,而且正是含苞待放最動人的狀態,秦殤不得不佩服,如此的隱忍,如此的心機。 “皇上,嫣然很長時間沒有進宮,不想今日竟能與你巧遇,可願與我一同走走?”聽秦殤的語意,二人對於方才的事情卻是心照不宣,但南宮嫣然卻絲毫未亂陣腳,獨角戲仍舊被她唱的極其到位、動聽。 “朕不願意。”秦殤答的簡單,也冷的透徹,轉身便作勢要走,南宮嫣然越是這種,無論何時都刻意的八面玲瓏,便越是惹他討厭。 “等一下!”在秦殤的身影幾乎漸漸消失於南宮嫣然的視線中時,她才猛地向前小跑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