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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老張說:哪敢?我說的是實話,一轉手的事,這部車就是賺的差價。老賈說:哇,這麼好的生意,咋不介紹給咱哥倆兒?老張說:現在不是來找你們了嗎?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馬獨用說:有什麼關照?老張說:就這種車,我手上還有貨,給你們一萬五一輛,你們加個兩三千塊錢,絕對好出手。馬獨用說:兄弟想打聽一下,你一輛車賺多少?老張說:我賺多少不重要,關鍵是你能賺錢。賈四等說:你說的是道理,問題是咱們初來乍到,除了單位的人,就認識你老張,咱們總不能去找單位的人推銷吧?那還不讓人一下子給開了。老張有些不屑地看了老賈一眼,說:做生意就有風險,前怕狼後怕虎的,那就坐在辦公室裡拿工資吧。老賈給老張說急了,說:對,咱們就配在辦公室裡拿工資,怎麼著?咱哥倆兒就不幫你賣車了。你不就是有輛車嗎?除了這輛車,你連吃飯的錢都沒了吧?要不要哥們兒請你吃一頓?對了,你今天就是來蹭飯的吧?

老張看老賈是真急了,趕緊上了車,一溜煙跑了。

第二天,馬獨用坐在辦公室裡幹上班以來唯一的一件正事。昨天省委宣傳部長來電視臺視察,領導讓他寫個資訊。賈四等偷偷摸摸地鑽了進來。馬獨用停下手裡的活,說:你老人家會來看我,稀客啊。賈四等看到辦公室裡沒有別人,就說:賣車的事還真他媽的有戲呢。馬獨用說:怎麼樣?賈四等說:我今天回來,無意中跟老曹提起昨天的事,我說,有個校友,專門倒進口車,發了。老曹一問價錢,很感興趣,叫我給他弄幾輛。馬獨用說:你給老曹什麼價錢?賈四等說:我當然不會說一萬五,我加了五千。馬獨用說:你小子夠黑的。賈四等說:無奸不商嘛。

馬獨用給老賈扔了根菸,說:咱哥倆兒倒個十輛八輛,就有個小五萬了,拿去買塊地,等地價升了丟擲去,不就有個幾十萬?再折騰個啥的,不是很快就成百萬富翁了?賈四等笑著說:你這就叫黃粱美夢。賈四等抽完了那根菸,說去街上溜達一下,看能不能逮著張忠。老曹叫他這個星期不用上班,就去聯絡這事。馬獨用說:你先去,回頭我辦完了正事兒,也跟你逮老張去。

馬獨用把資訊寫完了,送給領導審閱,領導粗粗看了一遍,改了一個詞,簽了個字,給回馬獨用。馬獨用知道這件事算是辦完了,他把資訊交給李彤列印,跟李彤說:我有點事出去一下,領導要是找,你幫我打個埋伏。

在公園附近找到了賈四等,他蹲在路邊看人家下棋,臉上一層黑油。馬獨用說:你這是守株待兔吧?賈四等說:海口這麼大,咱到哪兒去找那龜兒子?守唄。守得雲開見月明。

在街上溜達了一星期,張忠那龜兒子的屁都沒有聞到一個。卻撞上了一個叫劉斌的傢伙,他自稱是北大的,是未名職業介紹所的總經理。他說:哥們兒,沒找到單位吧?要不要我幫忙介紹?收費是貴一點,但單位絕對是一流。賈四等說,哥們兒,我實話告訴你,俺沒錢,卻想找個好單位,有嗎?劉斌說:有,你等著。一陣風溜了。後來又撞上一個叫林波的傢伙,自稱北大東語系梵語專業的。跟老賈和老馬搭上話後,把他們拉到一邊,問他們要不要小姐。老賈說:小姐?小姐是幹嗎的?是服務員嗎?林波說:對,對,就是服務員。賈四等說:我又不搞三產,要服務員幹嗎?林波知道找錯了物件,灰溜溜地走了。走出十幾步遠才扭過頭來呸了一口。氣得馬獨用想追上去揍他,給賈四等拉住了。

賈四等說:咱這是抓了堆臭狗屎呀,回去怎麼向老曹交待?馬獨用說:明天是星期天,還上街逮老張嗎?賈四等說:逮個屁,睡覺。

星期一回到單位,老賈就躲著老曹。他想的是躲不過十五,先躲過初一。可老曹不讓他躲,一上班就叫總務科的張戟來找他。張戟像押送犯人似的把他押到了老曹的辦公室。等張戟走了,老曹說:抽菸不?老賈說:我這兒有。老曹自己把煙點上了,吸了一口,說:怎麼樣?老賈說:什麼怎麼樣?啊,您是說車的事吧,我琢磨著,可能沒戲了。老曹把煙掐了,眼睛也沒抬,說:幹活吧。

從這天起,老曹就沒帶老賈去採購了,他帶南大一個叫王風的傢伙。用老馬的話說,老賈給老曹晾起來了。

老賈閒下來後,經常去找老馬交流思想。一來二去,發現李彤那張小臉蛋有些可愛,就想泡她。一到下班,就說要請她看電影。李彤說:現在不時興看電影,要看就看演唱會。演唱會一張票幾十塊錢,賈四等覺得李彤那張小臉還不值。就唱上了:這老刁,一點面子也不給。

馬獨用想去看看阿笑。賈四等說:你還真想泡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