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的屋裡面煤油燈早就吹了,裡面黑咚咚的,好像老孃或者老爹早就睡覺了。
他站在這裡看了好久,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本來就想著趕緊跨過門檻回去睡覺呢,結果就聽到西院堂伯家南邊的牛棚裡面,那個牛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到了一樣,突然間噴出來兩口比較粗重的呼吸,之後就聽到那個牛鈴鐺瘋狂的響了起來。
那個響聲非常的突兀,就像是有人拿著鈴鐺的不停的搖一樣,好傢伙,這一下子被把天良給嚇了一跳,這深更半夜的誰會跑到堂伯家的牛棚裡面刻意的去搖這個牛鈴鐺呢?
不正常。再說這牛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受驚啊,這個冬天,哪裡會有那些喝血的牛虻過來咬它呢。
天良覺得很好奇,這個時候他往西邊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那牛棚裡面好像是有燈光順著那個牆縫射了出來。
看來應該是堂伯在這裡餵牛呢,但是天良走過去順著牆縫往裡面一看,差點嚇了個半死。
這個堂伯可比自己的老爹大了很多,在天良的印象當中,這個堂伯的臉很黑,個子很高,但有點駝,而且整天不苟顏笑,好像是在天良的記憶裡,這個堂伯好像跟自己家真的沒有什麼好看法一樣,好像對自己的老爹也有些不齒,反正總之是關係有點磕磕絆絆的。
他們家的院子的東屋,後山牆就是天良家院子的西邊,中間沒有蓋院牆,也就是把人家的後東山牆當成了自己家的院牆。
所以天良家的院子看著可比這堂伯和那個三叔家的要大很多,現在天良聽到了這棚子裡有鈴鐺突然間響起來,還亮起了燈光。
他往裡面看看過之後就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看到那堂伯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突然間來,到了這牛棚裡面就站在那牛槽前面,雙手各拿了一個東西,天良看得很清楚。
他左手拿著一個斧頭,斧頭看著還挺大,右手是一個砍刀,那砍刀少說得有一米多長,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現在他正把這兩個東西高高的舉起來,卻不往下砍。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是被人給定在這裡一樣,但是天良怎麼也想不出在自己的家族當中誰會有這樣的能力能把一個人給定在這裡,而且更讓天良驚異的是這麼冷的天,那堂伯身上只穿了一個大褲衩,其他都是光著的。
更讓天良想不通的是那條顏色發紅的毽子牛現在就跟斷了氣一樣的,兩個眼瞪得很大,就盯著堂伯看,而且好像還沒那呼吸。
這麼冷的天,按理說牛在這個時候的喘氣應該是兩股很粗的白煙才對,可是這個棚子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讓人害怕的情況呢?
天良就站在這後山牆邊上靜靜的看著那牆縫裡面滲出來的燈光,甚至都有點刺眼,現在東北風捲著那雪花不停的往天良的身上撒,那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
對於這堂伯一家天良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好像跟自己家不這麼好,當然堂伯的兩個兒子也是一樣,甚至都有一些很差的關係。
雖然說也就是隔壁就隔了一道牆,但好像一直以來都不咋地,在天良的記憶當中,這堂伯家很看不起自己家一樣,反正這樣的狗屁倒灶的事情還是很多的,雖然天良小,但是他過早的就目睹了這些關係不好的存在。
可是想這樣,半夜三更穿著大褲衩子跑到牛棚裡面來,張牙舞爪的不知道要幹啥,像這個情況,天良還從來沒有看過。
這堂伯家的牛棚,其實沒有裝門,也就是用幾根棍子綁了一個柵欄關起來而已,這屋裡面連個床都沒有,只不過在南邊的山牆上面挖了一個放油燈的位置。
現在那油燈照出來的燈光昏黃的,一閃一閃的,照的那個堂伯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滲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天良看的時候,那個鈴鐺再也沒有想過。
天良覺得這個堂伯不會無緣無故的大半夜從自己的床上跑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難道說是三叔家院子裡的事情刺激到了這個堂伯?
是不是他也看到了三叔家院裡發生的怪事?想到這一點之後,天良就感覺這個堂伯好像有點不對勁,因為那平時的堂伯臉黑黑的,下巴也很大。
平時堂伯看人好像只是翻出了白眼,也就是說他幾乎對自己一家根本不放在眼裡一樣,而現在卻不是這個堂伯,雖然看著像那個高高大大的堂伯,但是他的面孔卻有點不同,好像在燈光下看著比正常的磅礴臉色要白的多,就像是上面擦了一層薄薄的雪一樣。
而且那那那條大毽子牛就像是凍僵了一樣的,一動不動,鈴鐺不響,眼睛不眨,大氣不喘,好傢伙,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