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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良也知道他們家的電視機是 12英寸的熊貓電視機,還是黑白的,當時買的時候,那小堂弟還跑到自己家裡扯著自己的衣腳跑過去看稀奇。
只不過後來可能是三叔一家人,特別是那個三嬸討厭外來人看電視,所以就特別厭惡別人往他家院子裡跑,天良當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可不會被人撅出院子去。
這三叔家的電視他倒是很少看,除非是自己在週末的時候,被那個堂妹和堂弟拉著非要去他家看,天良,才勉為其難的過去看一點。
好像那個時間他看了有一些電視,你像什麼黃河大決戰,還有什麼什麼南陽大會戰什麼的,也看過好幾種片子,也不知道記得對不對。
反正天良感覺在三叔家還是看了有幾回電視的,但都是其中的一點點片段,現在想起來他甚至都沒有更多的記憶。
不過三叔家的這個院子倒是修的與眾不同,因為他家的院牆好像是砌在挺高的溝坎上,而且這面牆全部是用藍色的磚頭砌出來的,就像是他家的瓦房一樣。
不只不過三叔家的院子裡有好幾棵大樹,其中有一棵又直又高的桑葚樹,不知道為什麼這棵桑葚樹從中間往上就被三叔家給生生鋸斷了。
每年到春天的時候,這個桑樹就會另外發出新的枝芽,然後揭出黑的長的桑葚來,但是由於太高天良就像是去過去摘這些桑葚,但從來都沒有達成目標。
而也不知道為什麼,有可能是這個桑樹之前長的根深蒂固,雖然說每年都被鋸掉樹頂的,只差上面結果還能接觸數量繁多的挺大的桑葚。
天良也看了三叔家的這個桑樹結的桑葚,甚至比自己家那棵又粗又大的桑葚樹結出來的桑葚更加的飽滿,更加的粗大。
也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品種不一樣,但都是黑色的紅色的那種桑葚,只可惜三叔家的院門經常緊緊從裡面鎖著,他真的是進不去。
而三叔家的那個三嬸,可倒是讓天良有著極大的難以磨滅的記憶,因為那個三嬸好像是在天靈有了記憶之後,他都處於一種瘋瘋癲癲的半神經的狀態。
所以天良的記憶好像是烙在了心裡一樣,從來都沒有減弱,也就是說現在他從大路上往南跑,越過了那個栽在路邊的電線杆子之後就來到了三叔家院子的西邊。
三叔家院子的西邊有一個挺粗的水管子伸在外面,這個管子很結實,也挺粗也挺長,每當下大雨的時候,他家裡的院子裡的積水都會從這個管子裡排到外面的大路上。
其實像這樣的情況,在梅龍鎮很多家裡都有這樣的表現,沒辦法,當時的大路那幾乎就是排水的最天然的去處,反正當時還沒有村村通道路的政策的實施。
天良記得很清楚,有一年過春節,他從自己家的鞭炮上面截了好大一段,然後給拆開一個一個的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其中也不乏那些非常粗的雷子炮。
他趁著老爹放完鞭炮回去,留下了半截燃著的香,他拿著的香就在自己家院子附近的空場裡面,跑著玩,一邊跑一邊燃放著零散的鞭炮,拿噼啪砰砰的聲音讓天良覺得非常興奮,也非常傲嬌。
他當他跑到三叔家院子西邊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粗管子,那個時候整個梅龍鎮的鞭炮已經放的不知道有多少了,整個外面的空氣裡都重重的瀰漫著濃烈的硝煙味道,這個味道天良,記憶深刻,甚至他還非常喜歡這個味道。
他親眼看到三叔從院子裡面燒香磕頭少了一些火裱紙,還站在那方桌前面前唸唸有詞的禱告了半天,然後這才回轉身拿了一大軲轆鞭炮。
然後走出院子開啟院門並在門檻外面放了一根木頭,之後這才跑到外面的工廠裡把這鞭炮給散開,然後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用打火機電了,然後朝四周看看,這才用了煙把放在地上的鞭炮給點燃。
一時間這些鞭炮焦響萬分,很快就把整個這一片的空間給炸得嗖嗖發抖,鞭炮那急促的炸想讓天良覺得非常的興奮。
他甚至還趁三叔轉身往院子裡走的時候,猛的撲上去,毫不畏懼的抓住那些鞭炮沒有燃著的部分,迅速的用力的把它扯斷,然後把這些鞭炮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嘻嘻哈哈的笑著朝西邊的大路上跑去,很快就隱入了那濃霧一般的硝煙瀰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