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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並無一絲雜色。

是勳腦袋裡不禁冒出一句詩來——“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你丫究竟啥時候才死啊!不想因為我小蝴蝶翅膀的扇乎,使你避免了白門樓之厄,然後就能一直活啊活的,竟然蹦躂直至今日。

身份有別,是勳乃搶先行禮:“涼公無恙否?”呂布起身還禮:“宏輔依前風采。”雙方分賓主落座,呂布就問啦:“宏輔不遠千里而來,所為何事?”

是勳此番使命本非隱秘,又一路大張旗鼓,其來意呂布自然早已明瞭,但卻必須得由他先開口,於是乃道:“特來為媒。魏王仰慕涼公風采,知涼公膝下有女,尚未字人,乃欲求為兒媳也。未知涼公肯俯允否?”

呂布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孤聞魏王子嗣甚蕃,未知欲為第幾子求聘我女?”

“乃魏王第九位公子。名衝。字子盈。”

呂布問了:“未知年貌、性情。究竟如何?”

“年方十五,始冠不久……”是勳心說要是換個別的公子,我還真未必能說出什麼來,肯定空口白話,光挑好字眼糊弄人了,至於曹衝嘛,那可有得說啊——“子盈公子少即聰敏,生五六歲即有成人之智。時孫權獻巨象。魏王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鹹莫能道其理也。唯子盈公子曰:‘置象大船上,而刻其水痕所至,更稱物以載,則校可知也。’遂施行焉,果得象重。”

看起來,呂布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的,而且對於物理學所知甚淺,要低著頭想好一會兒。甚至還抬起手來比劃了兩下,這才一拍大腿:“原來如此!果聰慧也。”

是勳說是啊——“若非如此佳兒。豈稱涼公門楣?”

呂布面上隱現喜色,注目是勳:“孤無子嗣,唯此一女,必配良人——既九公子聰明若斯,足配孤女。”說到這兒,貌似隨口問道:“未知其母誰也?”

是勳答道:“魏王環夫人。”

呂布眉頭微皺:“孤聞魏王已冊卞夫人為王后,然否?則環夫人,妾也,九公子,庶子也……”猛的一瞪眼:“孤女豈不堪配嫡子耶?!”

是勳心中暗笑,你這戲演得還真是粗糙啊,表情浮誇,就算不是我來,換了曹家任何一名謀士,都能瞧得出來,你早就打定主意拒此婚事啦——嗯嗯,聽他的口氣,原來是取了第二策……

想當日諸葛亮一語點醒是勳,若然曹衝得聘呂布女,則身價倍漲,必然會對曹昂的儲位造成巨大威脅。隨即他就扯一扯是勳的衣袖:“亮有一言,請獨與先生說之。”

是勳轉過頭去瞧瞧關靖,再瞧瞧周不疑,心說有什麼事兒必須連這二位都瞞著呢?再環視眾人——哦,在場的門生、故吏還有好幾位,總不能都轟出去,光留下關、周、諸葛等人商議啊。於是乃從孔明之言,下得榻去,蹩至屋角。

諸葛亮跟上來,湊近是勳,低聲說道:“亮知先生不欲涉儲位之爭也,願為壁上觀,應天順勢而已。然而……”

然而你就算不為曹家考慮,也需要為天下考慮啊——“亮有不恭之言,先生勿罪。今魏王已屆知天命之歲,即以亮在安邑觀之,英風颯氣,已不復當年。即踐帝位,除舊佈新,難免波折,設有不諱,諸子相爭,必壞國事。況國家思得長君,子盈公子終究尚幼,安可即繼大統?先生三思。”

從國家角度去考慮問題,中原初定,這時候改朝換代,生產不是很快就能恢復的,人心不是很快就能安穩的,可是曹操終究已經老啦。這年月人的壽命普遍很短,年過五十就算天壽了,曹操不定哪天就會突然嚥了氣啊,到時候諸子相爭,動亂再起,恐怕國家承受不住。再說了,曹衝終究年紀還輕,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就目前來看,他真能扛得起天下的重擔來嗎?

是勳心說如果按照原本的歷史發展,曹操且還有**年好活哪,哪怕沒能很快剿滅劉備勢力,只要奪取了涼州,有這點兒時間已經足夠國家穩定下來了,就算諸子爭嗣,終究老臣俱在,還能亂到哪兒去?可是轉念再一想,歷史已然改變,該死的人沒死(比方說曹昂、曹衝、呂布),該活的人也有掛了的(比方說周泰、夏候淵),說不定曹操就……

嗯,孔明所慮,確實有他的道理。

於是眉頭微皺,低聲詢問諸葛亮:“若不能迎歸呂氏女,恐涼州終難定也,奈何?”

諸葛亮淡淡一笑:“先生誤矣。魏終代漢,呂布豈不知耶?若無爭心,何必索其女;若起爭心,又何惜一女耶?”不要把他當成一個活生生的普通人,要當他是政治人物,哪兒有那麼多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