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市局刑偵處隊長辦公室內。
趙正鵬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出現在柳青河的面前,見面先敬了個禮,然後才露出略帶討好的笑,道:“柳隊,一大早您叫我有什麼吩咐?”
對於昨天晚上突然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柳青河已經瞭解過了,雖然沒有親身經歷昨天趙正鵬所遇到的事情,但僅憑耳聞也知道一定是驚心動魄,坎坷曲折的一夜,只是沒想到這個傢伙到了第二天卻仍然像是充滿了電一樣,實在是讓人驚訝,柳青河暗暗的高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
所以,他決定再給這個年輕人一點壓力,看看能否測試出他能力的極限在哪裡。
柳青河在心裡琢磨了一下,想到一個可以測試他的辦法,道:“剛剛張昌兵的家人打電話來報失蹤案,說張昌兵昨晚一整夜沒有回去,人也聯絡不上。”
其實這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首先是張昌兵的家人不可能報警,人失蹤了,他們第一個想到的絕對不會是找警察幫忙,畢竟自己屁股都不乾淨,找警察也未免心太大了一些,再加上張昌兵的手下前幾天才被抓進去了三十多個,這讓張昌兵及其家人現在一定不想跟警察接觸,避免觸黴頭。
不過柳青河編出這個謊言,倒也不是憑空捏造,而是他猜測,張昌兵現在應該還在徐遠的手裡。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柳青河一個人,趙正鵬第一時間就回答道:“那不用說,一定在徐遠手裡吧?”
柳青河心滿意足地露出一副笑意,那意思是在說孺子可教也,趙正鵬看見柳青河的神色,心裡還有些小得意,只是沒想到,柳青河接著說道:“所以我現在打算讓你去找徐遠,讓他把人給放了。”
趙正鵬整個人頓時呆住,然後反手指著自己,驚撥出聲:“我去?他怎麼可能聽我的話把人給放了?”
柳青河表示不要慌張,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昨天你不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嗎?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不是啊柳隊,關鍵這事,我也無憑無據的,總不能一去就要人吧?我又沒有搜查令,而且那地方是我一個小小的實習警察能夠隨便搜的麼,我怕進去就出不來啊。”趙正鵬怎麼可能不慌張,他現在慌得要死,昨天回到家想了一整夜,彷彿已經猜到上面給自己的這個任務究竟是什麼用意了,為什麼要接近徐遠,為什麼要保護林雨菲,為什麼不能讓徐遠和張昌兵再次發生衝突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給了他一個提醒,那就是他現在正處在漩渦的起點,一旦漩渦成形,一定會把所有人都捲進去。
他甚至昨晚就想過是否要辭去警察的職務,遠離這一個看不清局勢的陰謀,可是他如果不繼續下去,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會失去,於是他今天早上咬了咬牙還是繼續到警局來上班了。
然而他的預感果然沒錯,剛到警局,立即就接到了這樣一個任務,事情越來越讓人覺得充滿著陰謀的氣息。
柳青河自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這樣敏銳的洞察力,還只當是他有些畏懼徐遠而已,沉著臉呵斥了一聲:“胡說八道,他還能把你吃了不成?你身上穿的是什麼知道嗎?”
“警服啊我知道,可是他連您也……”趙正鵬正想說徐遠連你都不怕,我去有什麼用,可話說到一半,就看到柳青河的眼神轉了過來。
柳青河睜著一雙虎目瞪著他,“你說什麼?”
“我是說,他這個人膽大包天,在我沒拿出證明他抓了張昌兵的證據之前,怎麼可能聽我的。”趙正鵬連忙緊張地改口說道。
“你不需要管這麼多,聽我的話,白天去一趟夜色,見到徐遠,就說張昌兵的家人報了案,就這麼簡單。”柳青河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在告訴趙正鵬這次要他做的事情就這麼一件,很簡單的一件事。
但趙正鵬還是不太確定地問道:“那我不用強制要求他把人交給我吧?”
柳青河笑了一下,道:“你要是能讓他把人交給你,我也給你記上一功。”
看見柳青河沒在板著臉,趙正鵬也放鬆許多,“別別別,柳隊您就別折騰我了,我還是就只帶個話好了,他放不放人我管不著,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
聽到這話,柳青河又把臉一板,站起身嚴肅地說道:“你這個思想覺悟有待提高,我們是人民警察,對任何人都要一視同仁,怎麼能抱有偏見。”
“是,我一定對徐遠和張昌兵一視同仁。”趙正鵬立正站好,大聲說道。
……
……
大約到了中午,一早上回到夜色就瘋狂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