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在保護她,還是在害她?
聽到綁匪這句話,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哪怕對方有心設計,吳文姬也絕不會輕易的被人抓走。
而現在,我明明是要來救人的,可是被綁匪三言兩語,幾番言語上的挑釁,我就忘記了初衷,只是因為作為男人,無法接受其他男人當著自己的面輕薄自己的女人,於是便要把一切搞砸。
綁匪這句話問得好,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當然是要保護吳文姬,可我知道,我不能再任由綁匪掌握全部的主動權,一步步的引誘我發怒了。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恍惚,我再一次看到了綁匪放在相框上的那隻手機,我想起來我們剛才發生的一切對話,一切舉動,都已經被錄了下來。
綁匪說了,他要分享一場好戲給網友看,這個影片他是要打算上傳的。
幸虧柳青河他們考慮周全,遮蔽了這裡的訊號,綁匪的這個影片不可能實時的傳到網上。
可綁匪錄下這個影片絕對是有用意的,憑藉他之前的三條影片造成的影響來看,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我腦筋一轉,心裡已然有了一個冒險的計劃。
綁匪有意的將我往某個方面引導,他之前的振振有詞在我看來也多了幾分虛偽。
我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地喝道:“你少給我在這裝模作樣了,你真是無辜的嗎,你若是無辜的,那些被你拐賣的婦女難道還是自願的不成,你口口聲聲說你為了老婆孩子報仇,只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今天只要你敢傷害她,你老婆這後半輩子會怎麼樣你心裡不清楚嗎?”
綁匪被我這麼大的轉變給嚇到了,皺了皺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可聽到我充滿威脅的話語,他又冷冷地瞪著我說道:“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麼?”
我冷笑道:“我能不能活不重要,你忘了你綁架的人是誰了麼?”
綁匪眼珠一轉,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右邊正在攝像的手機,像是在確認是否還在拍攝一樣,緊接著他才說道:“你是想說,她那個當官的老爹會替他女兒報仇,弄死我老婆?”
綁匪不知道他這個無意識的眼神,給我增加了多少的底氣,我愈發確信綁匪現在更看重的是這個影片會拍下什麼內容,確切的說,是綁匪背後的人需要這個影片的內容。
第二個影片過後,吳文姬的背景身份被曝光了,人們都在想這麼一個軍三代居然殺了人,網上的輿論對吳家來說非常不利。
到了第三個影片,綁匪向吳家索要一億贖金,網上的輿論對吳家更加不利,一個有權可以爛殺,有錢可以買命的高官家庭,足以讓上面對吳家展開調查。
可是,之前的三個影片都是綁匪一個人,或者跟吳文姬的對話在裡面,但現在綁匪即將拍下的第四個影片,卻包含我在內。
我沒有忘記綁匪之前說他其實在等我,這也就是說,指使綁匪的人,知道我要來,並且一早算好需要我的出現,來配合這出戏。
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無法確定,但我知道,一定是對吳家不利的。
我明知道這一點,但卻並沒有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避開不說,而是按照綁匪所希望的那樣,露出了我‘醜陋’的面貌。
我冷笑了一下,道:“弄死你老婆?你知道他爸是什麼官麼,你就敢招惹,別說是你老婆,只要今天你傷害了他女兒,你活著的家人都會被查出來,現在這個社會有兩種人可以為所欲為,一種是有錢的,一種是有權的,吳家這兩種都有,要你老婆的命?要你全家的命都可以,那可比你現在殺我們幾個要簡單的多。”
這番話一說,綁匪臉上果然露出了一份放鬆的樣子,似乎任務就要完成的感覺。
但我還沒說完,接著說道:“而且你還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我是個混混,整個Z市,沒有我不敢動的人,我就算死了,我的手下也會替我報仇,到時候你老婆是被賣到哪個窯子那可就說不好了。”
我故意吹牛,並且把吳家跟我的形象抹黑,當然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如果我能救出吳文姬,這個影片絕對不會流出,如果我跟吳文姬都死了,炸藥也引爆了,我想這個手機也會跟我們化為灰燼,我說的這些話也不會有人知道。
綁匪本來是演戲,目的就是錄下錄影,可是聽到我這麼說他老婆,似乎真的有些生氣,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兩下,冷冷地瞪著我說道:“好好好,小子,你真的很有種,這種時候你還敢威脅我。